清峭探了探余榆的额头,渡给他一丝灵气。
余榆慢慢找回意识,胸腔一震,侧身吐出一口黑血。他抬头看到清峭,颔首点头。
“你气血已尽。”清峭接着扫了一眼院子,那些曾被他视若珍宝的,注入心神的花草已经枯萎,精魂不在,方才那一战实实在在地耗尽了他的所有。
“八啊……咋啊……”余榆紧拧了眉头,张着嘴喉咙里乌拉乌拉地发出短促的音节。
清峭挑挑眉,“百灾?”
余榆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撑着爬起来,跪在他脚下,央告,“咋嗷……呃唔……”
“她在哪儿?”如今他在幻境中受了伤,灵力不济,只怕昨夜的符咒效力减弱。
余榆扯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清峭。见他接过,他抿着嘴角安心一笑,咽下最后一口气。
清峭捏着荷包,看着血泊中的余榆,他体内所剩的那一丝稀薄魂魄流转到荷包里,那具渐渐冷掉的躯壳,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清峭看着掌心的荷包,不禁感叹余榆行事的周全谨慎,他虽不能言语,却拥有一具上佳的躯壳,任何游荡的荒魂都可以寄居其中,若有缘法,甚至可以炼成尸王。
荷包上残留着一丝温柔的气息,清峭离开墨圭巷,跟随荷包的指引穿梭在荒魂飘荡的街巷,走上通往黄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