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颜清醒过来,那两黑影已一步步背着麻袋走远,踩着秋日的落叶,咯吱咯吱的在这薄暮中尤为刺耳。阿颜看看福安,又看看自己,俱是完好无损,瘫坐在地,捂着胸口想让心跳平静下来。
“阿颜小姐,已经没事了,咱们快回去吧!”福安在一边尤为着急,搀着阿颜起来。
“对了,你刚刚给他们什么了,怎么就放过我们了?”
福安摸摸头,倒不好意思起来:“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们了,他们这些杀手,也是为了钱,有了钱,自然能放过我们。”
阿颜也搀着福安,两人跌跌撞撞逃命似的回了家。
白鹤拿着肖玉龙递的帖子,早早的来这小竹园雅间等着,心中疑惑:这肖玉龙平日里语自己素不相识,怎的就约自己喝茶来了?还说是有要事,肖家的一儿一女,还真是秉性相同,做事无章法。
但来的不是肖玉龙,却是肖语凤,白鹤心中不快,直截了当问道:“不知为何是肖小姐前来?”
肖语凤今日打扮的尤为精致,还随身携了一套冰玉青白瓷茶盏和一壶凤青酿来,巧儿一一摆开,斟了两杯,又见桌上白鹤点的桂花圆子已经凉了,便要端下去热了。
“兄长本事邀了白鹤哥哥来讨教考学之事,他明年也要去乡试了,之事家中突然有事来不了,便托了凤儿前来,还请白鹤哥哥不要怪罪,”肖语凤说着便要敬一杯酒。
白鹤拦住巧儿:“这我得带回去,不必热了,”又同肖语凤道:“天色已晚,肖小姐和在下私下约会,怕是不妥。”
巧儿端着食盒便走:“咱们小姐也爱吃这个,要不这份就给小姐吃了,巧儿再出去古月斋给公子买一份。”
白鹤不好再推脱,心中也明白,这肖语凤几次三番找借口寻自己,这次聊考学是假,约着自己私会是真。虽不喜欢这肖语凤,但总不能毁人清誉落人口实,便连酒杯也不碰,正色道:“即使如此,我回去拟一个书单子,再把考学的主意事项逐条列了,送去龙凤酒楼便是。”
肖语凤察觉到白鹤不快,觉得自己是心急了些,起身道:“其实,白鹤哥哥,凤儿今日是有话要同你说。”
肖语凤酝酿片刻,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娇羞,脸上已是飞霞般透红,憋了半天,嗫嚅道:“白鹤哥哥,其实……”
“公子!不好了!”远处却传来七歌的声音,眼见着七歌气喘吁吁跑来,拉着白鹤便往回走:“公子,不好了,阿颜小姐和福安今日路上遇了险,阿颜小姐回家便倒下了,你快回去吧!”
白鹤心中一紧,急忙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也不自知,又见巧儿正好将食盒提来,便夺了食盒道了谢,一路小跑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