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天对他点了点头,李掌柜飞快的下楼去了,那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尿急。
杨九天和杨宇也没理会他,杨九天自顾自的打量起这件瓷器来,他也没抬头,突然的问了杨宇一句:“杨宇,你对康熙时的瓷器有了解吗?比如我手里这种青花瓷。”
杨宇点点头道:“这我还真知道点,康熙在位历时六十一年间,青花器的色调变化很大,从鲜亮到灰暗,包括多种不同的浓淡深浅色调,如同试金牌標出金子成色,优劣相差悬殊但终以青翠明快、色泽浓艳、清新悦目和层次分明的色泽为主流,并成为清代之冠。因而,清末曾出现过崇尚康熙青花的热潮。”
“康熙时期,景德镇制瓷工匠纯熟地掌握了珠明料和浙料的呈色技术,同时对胎釉原料精细淘炼和焙制,烧出了被誉为翠毛蓝、宝石蓝的康熙青花这是一次更新技术的创造,在青花器制作史上应列为重要的一页。”
“此时,仅用一种青花色料,便可充分描绘出景物的阴阳向背,远近疏密,使画面富有立体感。这种多彩阶青花,层次分明,突破了传统平涂的单调,使青花色如同五彩般缤粉多姿,故康熙青花又有五彩青花之称,小爷爷,我说的对吗?”
杨九天诧异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杨宇还真知道啊,于是又问道:“那你说我手里这个花瓶是不是真的?”
杨宇已经看过了花瓶,所以现在想从杨九天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于是瞅了瞅杨九天那平静如无风的池子水一样的眼神,他唯有苦笑一声道:
“我看是真的,这花瓶上的青花纹色泽偏向灰暗,应该是康熙晚期的景德官窑。”
杨九天听完呵呵笑道:“可我说这是假的,你相信吗?”
杨宇说:“不可能吧,别的我也许我不懂,可瓷器我还真的有所研究的,那你说说为什么是假的。”
杨九天道:“康熙官窑早期青花色,以灰蓝和黑蓝为主,色调中除迷混朦胧的一类外,亦有较青翠的,釉面均呈青白色,中期青花色,鲜艳青翠,釉面色调以粉白色为主,晚期青花色,灰暗、浅淡,有的晕散不清,釉面青白,这些你知道吧!”
杨宇点头道:“这我知道啊,我就是看这个花瓶青花色花纹灰暗、浅淡,釉面也是青白的我才敢断定它是康熙晚期的啊。”
杨九天笑了笑接着道:“这三个时期的青花色调及釉面呈交替变化,灰暗晕散色调及青白釉面周而复始的出现,但这种变化规律并非是绝对的,亦有同一时期好坏并存的情况,在鉴定中须具体情况分析,不可一概而论。”
“这个花瓶,在釉面交替的过程中,稍微偏离了灰暗,而是乌暗了,所以我才说他是假的,你只是没有分出灰和乌的一点点差别而已,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古董也确实是古董,这应该是晚清时候的官窑,只不过没有康熙窑那么值钱罢了。”
啪啪啪这时候楼梯口以为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子鼓起掌来,李掌柜就跟在她后面,女子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位先生看来是个行家啊,小女子李若兰,是古玩斋的负责人,刚刚闻得先生的解析,甚是佩服,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荣幸知道阁下的名讳呢?”
杨九天看了看李若兰,微笑道:“在下不过一无名小子,当不得先生之名,鄙人杨九天,李小姐有礼了。”
李若兰嫣然一笑道:“原来是杨先生,不知道杨先生和宇少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两家是世交了,从来没有听过先生的名字,所以比较好奇。”
杨九天想了想,才淡定地对李若兰道:“李小姐若是想知道,在下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在下刚刚从老家过来,是杨宇他爷爷杨顶天的弟弟。不知这个答案,李小姐是否满意呢?”
李若兰此刻真的被吓到了,心想:
还真像李掌柜汇报的一样,这人是杨老爷子的弟弟啊,太奇怪了,杨顶天哪来个这么年轻的弟弟,他爹妈早就死了啊?不对,肯定不是亲弟弟,难道是结拜的?可是他叫杨九天啊,又不像是结拜的,更像亲生兄弟啊!奇怪,太奇怪了,我非得弄清楚。
心中这般想着,但表面上李若兰依然是笑容可掬的对杨九天说着话:
“杨老爷子的弟弟?没听说过他有个你这么年轻的弟弟啊?请问杨先生和杨老爷子是什么兄弟呢?”
杨九天淡然地道:“这就不劳李小姐费心了,这是我们的家事,真对不起了,满足不了李小姐的好奇心理了。”
李若兰闻言面不改色道:“既然杨先生不愿说,小女子也不强求了,敢问杨先生可有看中哪件玩意,小女子就当做见面礼送给杨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