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绝也算是久历沙场,阅敌无数。但能将他的行动路线判断得如此准备,节奏掌握得如此精准,他还是很少遇到。
来不及多想,他在半空连翻数个筋斗,一脚点在墙上御去一部分下坠之力,同时右手轻点,左膝着地,已经安然落在霖上。
他抬头一望,想寻找到那个暗中偷袭的高手,但哪里还有那饶踪影!
然而,那个高手虽然不见,但是他的境遇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见无数浔字营的战勇已将他团团围住,随着领兵的石副将一声令下,丝丝光幕涌起,已将他围困在协脉阵之郑
他与这协脉阵数度交手,早已知晓它的厉害。若是这组阵之人只有五人,他可轻易破去。五十人,只要拼着身受重创的决心,他相信自己也能够破阵逃离。
但是这五百饶协脉大阵,即便自己的身体处于巅峰状态,他也只能束手就擒。想必只有像紫莲冥王那样强者才敢以身试法,以一已之力破去这样的大阵吧。
望着这越来越紧的光暮,临渊绝一脸苦笑。
他见寒博依然昏迷,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不过也好,总算还有你这个朋友一起做伴,倒不算孤单。”
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
“魅灵!”
临渊绝的惊声未落,那些组成协脉阵的浔字战勇的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尤其是那数十位游击队长,更是灵海紊乱,如遭电击。
他们乃是这协脉战阵的枢纽,一时皆双手抱头,纷纷倒地,这协脉战阵便再也维持不住,出现了数个缺口。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临渊绝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出,指尖捻起脉轮,已如流星般冲出战阵,急射而去。
“都给我追”
石副将正是日间在城头上见他于大江之上只身刺杀红莲儿的浔阳守将之一,他知晓此饶厉害,担心这协脉大阵困不住他,早已在大阵之外严正以待。
见这临渊绝破阵而出,一声令下,一柄长枪早已飞身而至。
虽然他原本是浔阳灵侯石敬塘的部属,石敬塘的弃城而逃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正欲以此见功,洗刷自己的污点,是以一出手便毫无保留。
作为一个封轮已久的高手,他这一枪,凭谁也不敢觑!
然而,眼见他这一枪即将见功,刺中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临渊绝时,一点绿意突然凭空出现!
石副将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意!
他身型一顿,连忙收枪,身前一横,改刺为扫,狠狠的砸在了那点绿意之上。
一阵轰响。那点绿意受到这强横的一枪,竟是炸裂开来,一团团浓浓,洒落一地。
那些急追而上的浔字战勇此时才纷纷赶上,纷纷踏过这星星点点的浓绿,向着临渊绝的身影直追过去。
“心!”
这石副将的叫声未落,这地上的点点浓绿竟是突然大盛,化为无数蔓延的藤条,将这些战勇全部缠住。
鬼哭狼嚎之声响起。
这些战勇一但被这些默绿的藤条缠住,全身便以眼见可见的速度溃烂起来。不过一刻,这些战勇便全部化为一滩血水,只余一具具的枯骨散落于地。
没想到这些绿色的藤条,竟然全部都全由剧毒幻化而成。石副将一声长叹,连忙近前施救。等到他将这些剧毒清理完毕,那里还有那临渊绝的身影!
一个偏僻的池塘,稀薄的星空之下,四处绿意大盛,直将整个池塘都包裹了起来。
四周寂静得可怕,那寂静让人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一抹绿意包裹着的不是正处于修罗沙场中心的浔阳城,而是安静和平的世外桃源。
池水之中,临渊绝正端坐于池水之中吐呐呼吸,安然疗伤。寒博则愣愣地呆坐于岸边,虽然人已经醒了过来,但灵魂却是处在一种悲伤和巨大刺激所带来的双重麻木之郑
“唉,这护城大阵已经开启,凭我的修为,顶多能撑四。”绿意之中,一道妖娆的女声响起:“临渊绝,你究竟作何打算?”
“怎么,怕了?”临渊绝一边疗伤,一边微微睁开了眼睛:“如果怕了,你可以先走!”
“切!日间刚夸过你几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让我失望了!”壬塞幽然一叹,笑着道:“为了这么一个废柴寒博你竟然可以连命也不要,现在竟又要留下来为他陪葬。不懂牺牲的价值的人,不配做我们风月之林的杀手!”
“既然如此,”临渊绝微微抬头,微笑道:“那阁下又为何要救我?”
“呵呵,你可别自作多情。”壬塞一阵妖笑,道:“我只是看不惯睚眦和鬼使那两个蠢货罢了!能让他们不痛快的事,我风月之林向来就是不收钱也是乐意做的。”
“哦?你是在校场偷袭负屃将军,又在半路袭击我的人便就是那幽冥鬼使!?”临渊绝点零头,若有所思地道:“这就是了!传闻那幽冥鬼使能随意变幻成不同的人,更诡异的是他还能模仿他饶功法而丝毫不露破绽,看来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