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份冒着热气的肠粉被老板端上了座子。

汪子墨朝老板善意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多时，一份肠粉见底。

拿起座子上的餐巾纸擦擦了嘴，露出满足的笑容。

结过账，准备回到车上时。

看到不少行人，正往对面马路赶。

耳边传来路人的声音：“快走，对面马路上，有环卫工人被推到了。”

“真的，假的？”

“你眼瞎，没看见都围了不少人了吗？”

闻言。

汪子墨没有急着上车，朝对面望了一眼。

果真有人群在围观，便快步朝对面赶去。

赶到的时候，已经被行人团团围住。

隐约间能听到里面，道歉声，以及求饶声。

汪子墨朝里挤了挤，通过人群间的缝隙，却看到令他吃惊的一幕。

一个环卫工人打扮的妇女，年纪绝对超过50岁。

此刻却，双膝触地跪在地上，对着一个颇为年轻的女人磕头。

她的额前，已经一片红色，脚边还有散落的纸币，十块，五块，但更多的是一元面值。

看到眼前的一幕，汪子墨瞬间怒了。

用力挤开人群，双手扶着环卫工人的胳膊，用力把她拽了起来。

汪子墨眼神冰冷的看了女人一眼，接着转过头，柔声道：

“阿姨，快起来，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得。”

“小伙子，谢谢你！”环卫工人感激的看了汪子墨一眼，随即又要向下跪去，却被汪子墨一把拉住。

环卫工人复杂的看了汪子墨一眼，紧接着对那女人道：

“姑娘，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赔钱，我赔钱还不行吗？

环卫工人满脸愁色，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的汪子墨心里一阵泛酸。

“赔钱？你赔的起吗？”

女人怒极反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路边的白色宝马朝汪子墨道：“小伙子，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姑奶奶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了，又不是我要她下跪的。”

随即，眼神环视围观众人道：

“你们大家都看看，也都评评理，我好好的一辆车停在这里，招谁惹谁了？”

“这才刚买一个月，就被刮花了，赔钱难道不应该吗？”

“环卫工人就能不赔钱吗？”

周围人群中，一个完全目睹经过的人，开口道：

“你那是叫赔钱吗？张口就是八十万。”

“什么？”

“八十万？”

“这尼玛，是讹钱啊？”

“就是，抢钱都没有这么快！”

听到行人的话，女人面色抖了抖，很快又露出有恃无恐的表情，冷笑一声道：

“八十万！”

“八十万怎么了？”

“这是我上个月才提的进口宝马，这都还没有算牌照，各项税收。”

“我都不舍得磕碰一下，你可倒好，扫个大街，都能刮出痕迹来。”

“这跟在我心口子上插一刀有何区别？”

“姑娘，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环卫工人插嘴道，接着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币。

很快，被聚在了一起。

她把纸币重叠在一起，很认真，也很小心，只是哆哆嗦嗦的手，看的汪子墨内心酸楚无比。

汪子墨想动，却被环卫工人挡住，她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近女人，在离她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女人一脸厌恶的靠后一步，用手紧紧捂住鼻子，眉毛一挑皱成一团。

这时，环卫工人伸出右手，手心朝上，掌中是叠好的纸币。

整个手掌粗糙、褶皱、污垢不堪，却和手里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币，形成鲜明的对比。

环卫工人再次诚恳道：“姑娘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钱，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赔给你。”

纸币再一次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