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让你别上蹿下跳的，可要记住啊。”回去的路上，车内太过安静。一向冷淡的萧御竟然不适应这种安静。平时这种时候，他都和何舒有说有笑。哪怕来医院的时候她心情不是很好，何舒都会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怎么出了医院之后，她就整个人沉默了呢？气氛太过诡异，萧御忍不住开腔和她说话。

可何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随意“嗯”一下，回应了萧御。

“怎么了？”在想什么？看见梁医生，又想起部队里的日子了吗？又想起顾溪源了吗？又想起……萧御心里苦笑，他竟然在揣测何舒在想什么。那他自己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呢？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梁医生突然严肃起来，“回去之后，好好保护自己。”这一句话还在何舒的脑海里回荡。梁医生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在她身边不远处的萧御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有种预感，一种必然发生的预感。一切好像回到了五六年前，空气中总传来血腥味，耳边会有一声巨响……

没什么？他不信，但也不多问了。他感觉，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反常；知道她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正在抢救的陌生人而担心得发抖；知道更多，她无法抹去的伤痛。但愿这只是他一时脑洞大开的幻想。

“你听我唱个歌吧。”心情郁闷的时候，除了练体能，她还挺喜欢唱歌的。把抑郁之气抽离出五脏六腑，整个人就会轻松很多。“只是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哈。”就算他介意，她也会唱下去的。经过这些天相处，她觉得萧御也没有那么冰冷。他也是会包容她突然间的任性的。所以她很放心地要求他听她唱歌。

“好，我听着。”萧御脸上笑容逐渐灿烂。还要他听她唱歌？何舒有点可爱啊。幸好不是要跟他打一场架。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