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紫薇宫乾清殿,头发花白的司徒真抱着孙子坐于书桌前望着,全新的紫薇宫发呆,一切的是新的红色的宫墙,打扫的仆役,穿金带银的宫妃。这宫里仅剩自己一个老人了.
“太上皇,御膳房新从吴地招来个厨子,做这青团是一绝,知道您爱吃皇上特地叫老奴送来给您尝尝,“
碧青的团子圆鼓鼓的招人爱,小皇孙伸手就拿了一个两只小肥手捧着吃,憨态像极了某种小动物,惹人怜爱。司徒真夹起一颗浅浅咬了一口,太苦了,便放下了。
“皇爷爷,这青团可甜了,细腻软华,你不是最爱吃了么?”
望着这双和她一样亮晶晶的眼睛,一样憨态可掬的动作,司徒真噎了噎,压一压突然升起的苦涩,与眼角的湿意果然人老了就容易落泪。
“老式的点心还是得老人做出来才有味道,”
司徒真眨了眨眼睛想将脑海那满头乌丝,眉眼如画,光洁如玉得英气女子牢牢记住。
“宸煜,你要记得今日,今日不仅仅是你父皇我的死期,在这里我们还要祭奠另一个人,他就是司徒宸煜朕的第四子,从今天起这世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兴第六任帝王,他的自称是朕。’
“你父皇我已将三大复姓伐贵一一除去了,先祖已为你铺好路我儿必是中兴之主,西夏本是我大兴之地,匈奴屡屡来犯,这些都是我司徒家多年来的心病,现在时机到了你一定要完成我司徒家一直以来的夙愿,不要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叶氏必须,,必须死。你要记得叶氏似武氏媚娘,你万不可留她,霍乱我司徒家宗庙江山,万不可留她。君权至上。君!权!必!须!至!上!
沉重的遗言将那女子的倩影打得支离破碎。
司徒真抱起小皇孙
“阿庆,皇爷爷带你骑马去,可好。“
“好呀好呀,骑马去了。“孩童欢乐得笑声渐渐走远,一阵春风吹过扬起桌上的宣纸,苍劲有力的笔迹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
出入擐郎臂,蹀坐郎膝边。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
跸跋黄尘下,然后别雌雄。
很久之前有人在八方山上好像哼过同样的词调。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叶倾华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死的,脖颈上一圈一圈地钝痛,心脏明显地抽搐成了一团,浑身被灼热地火焰吞噬,她想仰头呼叫哀嚎,却听不到自己地声音所有地一切都堵在喉咙里。她看不见听不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母亲父亲你们在哪里?为何黄泉路上也不与我来相见?
母亲,母亲。
周围一片漆黑,叶倾华向前摸索,自己难道还瞎了么?双手想头颅探去空无一片,往下手指触到软榻丑陋恶心地伤口,头呢?头呢?自己居然是无头女尸难怪亲人都不来找自己。
“小姐,小姐你醒醒,可是做噩梦了?’鸿雁轻轻推了一下沉浸在梦魇中地人。昏暗的马车上重重沙罗帐中一位梳着两个发苞的小姑娘躺在小塌上,脸颊红彤彤,嘴唇烧起了白皮,眉头紧皱,短促地喘着气。她双手不停地挥舞,离得最近得小丫鬟伸手握住其,只听见含糊的声音“娘。。。。。娘。。。。。”
鸿雁深深地担忧,小姐连平时地母亲都不叫了,开始喊娘了。这时鸳鸯端了药来鸿雁亲自接过半倚半靠在塌边,一勺一勺喂药,但是小女童并不能张开嘴,喂一勺有一半顺着嘴角流下去,“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夫人让我们照顾好小姐,这才刚离开凉州七日,小姐就昏迷不醒了,如今都烧糊涂了说着胡话呢。“
“许是这山村的大夫不行,后后日到了淮北地汉阳城,我们再寻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