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气氛有点凝固,李迪靠在窗边思索。京都的世家小姐们打小就要上学堂,与影响中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同,她们同男子一样会考学,只是上学的地方是只有女子的女学,夫子也是女夫子。简称女人的战场,这是从小就要开始预习宅斗宫斗呀。
女学同男学一样会学习儒家经典,还有诗词歌赋,算学,律学,医学,礼仪等等,女子一旦进入女学就身价倍增,历代皇后皇妃都出自女学,世家大族选择宗妇时也非女学学生不可。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宫内会有女官的职务,虽只在内廷但也有俸禄任命书,当今皇后当年便是太皇太后的女官,在职期间认识了当今圣上,所以这也是那些选公主陪读落选者接近皇室的一大途径。
还有就是社交,姑娘们在学堂能形成自己的关系网,女学的姑娘哪个不是天之娇女,她们在女学不仅代表着她们自己,更代表着自己身后的家族。待出嫁时她们的密友同学还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可互相通信互相扶持。
所以女学非常的重要,李迪看看左边的简淑曼,她天仙一样孤冷不经常跟同学来往,但才情斐然,是奔着女官去的。右边的气鼓鼓像金鱼一样的简含息,虽说不稳重但活泼开朗,社交能力一流,这满京城风吹草动,基本已经在她那里过一遍了,消息灵通。
而自己低不成高不就,本来可以靠唐诗宋词混个才女,但王家那边的生意已经用了金庸先生的名号,这边就不敢如此高调了。女学每年都会考核评等级,常年在末等也不是办法。名声风评对女孩家也很重要。
所有的学科里李迪最认真的是琴艺,因为梨园和鸳鸯楼的戏词,歌舞配乐都需要精通乐器,李迪想江湖儿女都要配乐呀,就想自己学着将《沧海一声笑》一类的歌谱出来。便在这项上花了心思。再加上简老夫人擅长音律,自己痴迷音律就不突兀。但如今不得不在其他方面耍点聪明了。毕竟王氏的碎碎念不是一般的烦人。
李迪和简含息只差半岁便在一个班里,简淑曼年长两岁在另一个班。还好这样压力就不是特别大。
其他的考核李迪倒不怕,但是女学和男学一样会考时文,虽不像男学那么要求高但李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项,平时夫子讲课时这块也最无聊边发呆去了。这可怎么办。
“哎。’
马车驶进女学官道,左边伫立着刻着密密麻麻规训的石碑,右边刻着女学历代最为骄傲的学生名字这些名字最后都一个姬字或君子表达尊敬。只有一个不一样惠王司徒玮,她是先帝的女儿,将星下凡勇冠三军,也是本朝女学的骄傲。李迪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被这几千条小鬼吓得不轻。入学第一学期便是背校规,现在一想起还心有余悸。打个哆嗦往前走今日女学异常热闹,各府的公子小姐乘着锦车络绎不绝,马蹄声,吆马声,铃铛声不绝于耳,李迪和简含息进入大门因为今日入试,院内也喧闹的很。少女们欢笑连连,热切地打招呼,小团队聚在一起唧唧咋咋。
“四妹妹,不就是担心时文么?你其他地好好考,这个交给我。“简含息摸了摸兄长给自己去寻得时文锦囊,拍着胸脯决定救一下自己得傻妹妹。在威远侯府学业上简含息也只有在简淑珍这里找到一点优越感了。
很快李迪靠着古代先驱得臂膀顺利通过了其他考试,开始考时文了。简含息好不凑巧坐在李迪前面,果然当人想干成一件事时天都在帮他,尤其是做坏事时。虽然在古代是第一次作弊,但来自21世纪的李迪已经是老手了,而且比起现代同学间坐的十万八千里,两个监考老师,一个巡考老师,前后两监控这伸腿就能够着人的距离,一个夫子坐在上方苟着头做自己得事,简直就是小意思,洒洒水啦。
很快前面得黄衣服简含息开始扭动,左顾右盼,简含息确定没有人注意时,迅速从怀里地锦囊里抽出一张纸,揉成团,侧着头准确无误地扔在了李迪地桌子上。还得意地抛了个媚眼。在从怀里扯了一张铺在自己桌子上,动作之娴熟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第一次。
李迪奋笔疾书抄完了也下课了,前面的黄衣少女笔直坐着一动不动,李迪走上前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而且一本正经头都不歪一下,李迪作为一个21世纪见过各式捣蛋学生的过来人,墙都不扶只服自己这位堂姐,人才人才。
简含息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女学点名夸奖了,在所有的女学生面前,尤其是在从小就跟她较劲的简淑曼面前,简淑曼一脸崇拜地地望着自己,说以后要向堂妹好好学习,京都传遍了威远侯府三小姐是个了不起地才女,才情之盛古今难寻,所有地公子都在威远侯府排着队等着一睹芳容。
“三姐姐,醒醒,下学了,三姐姐。“简含息睁眼,原来是梦呀。猥琐地擦擦口水。拿着卷交到夫子面前,呼朋唤友地走了。咦感觉忘了什么事。
“三姐姐怎么又在发愣,可是忘了东西。“李迪疑惑地看着在车门犹豫地简含息。
“总感觉忘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终会想起来的,没事的。“
等跪在祠堂看到时文卷时简含息拍拍自己大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忘了腾卷子,直接将作弊那张交了上去,天哪笨死自己得了。
堂上的老太君,坐在左侧的简顾夫妇,坐在右侧的简崇夫妇,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老太君冰冻般的视线来回扫射在李迪和简含息身上。
李迪腿都跪麻了,只有自己跟简含息受罚,看来是作弊的事被发现了,果然自己这三姐姐是靠不住的锅底漏。心下揣揣。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孙女知错了,请祖母责罚。“李迪微微抽泣,偷瞄着堂上各位的反应。王氏扭拧着手帕一脸担忧,而老太君一脸冰冻的表情,威严的目光直盯着李迪,冷冷道:”错在哪里了,阿珍说给祖母听听。“
李迪咬咬嘴唇;”孙女不该为了入试,作假抄袭他人时文,不该欺瞒夫子,不该做出此等令家人蒙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