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元幕打了个哈气,像是又困了。
就这样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也没有回答赵青棋的问题。
“四人可一队,若离便不入了。”明若离道。
“为什么未闻兄不一起?”时嵬道。
“打扫学堂累了手臂,参与完射课公试,我也没有什么气力参加华林赛了。”他简单回了一句。
“未闻兄去过医坊了不?”
“嗯,去过了。”
“你得先过公试,有底气?”元幕闭着眼问道。
“没有。”她摇头不甚自信。
话声刚落,季伏微接道,“明日午后你没有课,我只有半个时辰的研习《尚书》课目,我陪你去四门学射圃练些时候。”
赵青棋站在一边,挑逗着明若离,“那我也去,未闻,汝去否?”
若是他只带时嵬一人,北斋其他人难免不会说闲话,怪季斋长太过偏心时嵬,若是他们也去,也说闲话也是说他们北斋二所一个屋。
“嗯。”明若离合书点头,轻嗯一声。
次日,除了元幕不在,其余几个都从四门学器库中取了弓箭,在射圃练习。
明若离掂量手中的长弓,回身给了时嵬,自己又找了一把称手的,四门学不如太学和国子学,器库中物品损毁,差人上报来修理,整个过程缓慢低效,一门压一门,到了四门学,分配下来的东西也不成,不是磬损就是鼓破,国子学和太学日日带领着六学向陛下称颂礼赞,陛下就算知道这些不成体统的事也不会多做评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多谢……”时嵬又想和他道谢,他一如既往没有听完就走了。
长箭乘风,破气而来,对着时嵬的方向飞速至来,季伏微和赵青棋正在射圃一边说话,赵青棋忽然闭嘴,双目睁大,季伏微不解。
明若离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回身一把抓住时嵬,绕到时嵬肩边,带着她侧身半步,时嵬脚步不稳,那冷箭擦着她的幅巾而过,离她的眼睛只有一指距离。
季伏微连忙放下弓箭跑过来,抓住时嵬的手腕看了一圈,“受伤了吗?”
“我……我……我,没有……”时嵬惊魂未定,结结巴巴。
“去看看,是谁往这里射箭!”季伏微对竹荆冷声道。
“我看人影一闪而过,怕是早就逃了。”赵青棋走到他们身边说,“这群狗崽子。”他呸了一声。
不过,也知晓了明若离此人果真武功不低,百步之外飞来的暗箭都能背后察觉,旁人有两只眼,这个人,一身都是眼睛,要是没有这件事,他还不敢肯定元幕说的话,现在看来,元幕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呆愣。
“未闻兄不要紧吗?”时嵬问道。
“嗯,没事。”他眼睛从刚才箭来方向抽回。
时嵬和赵青棋跟在季伏微身边,听他们两个说众射的规则。
华林众射分为淘汰赛和决赛两个阶段。每所四到六名生员,箭靶到定基点约为三十步。根据首赛中每所三名生员的最低靶环排出六学中国第一到第十六名的斋舍进入众射淘汰赛。
每所共射二十四支箭,每人最少射两支,限时一刻。先射的斋舍射三支箭(派出三人,每人轮流各射1支箭)后,水漏暂堵并保留剩余时间,同时,另一个斋舍的水漏启动,按同样方法射三支箭。
然后,先发射的斋舍在剩余的时间里再完成三支箭,接着,后发射的斋舍按同样方法完成这组箭的发射。获胜众射斋生进入下一阶段。华林赛发射方法、箭数和首赛相同,最后决出六学中最强斋舍。
时嵬听得云里雾里,手指按住长弓,只是不语,她有些担忧自己是他们几个的负担。
远处,明若离抬臂,松手放出一只箭,时嵬跟着箭看,嗖一声,箭只中了三筹。
身边赵青棋胳膊肘一击,叫道,“醋醋,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