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分内职责,不必道谢。”白书亦回了一个礼,余光瞥到林钰笑的玩味,不禁有些别扭。
终于说完了,程凡呼出一口气,原来他对女子为官,尤其还是这样的衙司官职,还有着偏见,这一趟路下来,所见所感不由的感到自己实在古板,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可唯心视人。他望向白书离去的背影,没有男子那样的伟岸,却独有一份坚韧,心头突然一动,其实这样的女子,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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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州城里,太守赵应回悠哉的躺在狐毛椅上,双眼闭着养神,屋里子炭火充足,格子和架子上都是琳琅满目的古董宝物,一眼看去,简直比皇宫陈设还要华丽。
师令刘保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一股寒风吹过,吓得他连忙合上,见没有惊动里头的人,才稍稍放了心。慢慢的步履过去,尽量小声的说道:“太守大人。”
“什么事?”慵懒的声音从椅背后传来。
刘保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脑海中极力的想着怎么措词,他哆嗦着道:“大人,那群陀桑人,全都死了.......”
“什么?”
椅子发出一阵咯吱咯吱,在刘保的耳朵中如同催命符一般,他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道:“是小的无用,一时疏忽,才叫他们逃脱了,都怪小的,都怪小的。”
地板被敲的咣咣响,赵应回不耐烦的睁开眼,脸颊上的肉随着起身的动作都在颤抖,他一步步的踱到刘保面前,嗤了一句:“无用的废材。”
说罢,一脚踹了过去,刘保没个准备,被踢的滚了好几番,胸口痛的几乎喘不上来气,他不敢喊疼,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吭。
“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保忍着回道:“他们再有半日就该到了,城里小的已经准备妥当,绝不会有闪失了。”
“哼,暂且饶过你这次。”赵应回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已经到了严州的地界便不好再动手,等他们到了,记得要显得措手不及,若是办砸了,你一家老小可仔细着!”
刘保连连答应,提着衣服便下去准备。
赵应回抚着手炉,一双瑞凤眼眯成缝,竟然还有人混进了宫给皇帝报信儿,若让他查出来,定叫他比死了还难受。至于那几个来察访的官儿,他们肯配合便罢,要是不肯配合.....那就别怪自个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