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
随着叫价的数额越来越大,一直势在必得的蓝皓轩也败下阵来。
别说几百两,就是成千上万两,其实对他来说也只不过九牛一毛。可这楼里不仅仅只是些纨绔的富家官宦子弟,藏在暗处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
年初被腰斩的礼部侍郎,仅仅就是因为一句酒后乱言而落得如此下场。谁也不知明天的太阳是何光彩,父亲说谨言慎行方可性命无忧。
“一千五百两……可有更高的了?”
台上的龟公,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满楼上上下下的人,期待有更高的出价者。
可是这个价钱在渊城足可以买上一处位置极佳,几进几出的大宅子了,场上已无人再加价了。
只为个舞妓春风一夜,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皓轩兄,不准备一亲美人芳泽了?”
常梓里搂着怀里春娘,就着她的手一口将一瓣橘子吃进了嘴巴里。还有意的舔了她指尖一下,惹的春娘又是一阵娇笑连连。
“哎…最近家父管的严,为兄手头不宽裕呀~要不梓里稍许借我些,我好再争上一争~”
“莫开玩笑,小弟家徒四壁,身上的银钱都不知能请得起这楼中的哪位姑娘……”
“梓里谦虚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玩笑着,常梓里虽自小在南塞长大,对这渊城尚不太熟悉,但这里面弯弯绕绕的隐秘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兄长们若要,我这还有些出门时家兄给的些银票,不如…………”
一直坐在一旁的沈述安见他们两位好像在为钱苦恼不已的样子,连忙出声询问。
看着满脸认真的沈述安,蓝皓轩和常梓里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便哈哈大笑。
“述安啊,我的好贤弟~哈哈哈哈~~~”
面对突然大笑的两人,沈述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这是怎么了?可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常梓里看向别处笑而不语,蓝皓轩则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却是什么都没说。
果真是娇养在王府的小世子,也不知父亲为何如此提防………
经过这会的嬉闹,楼下龟公已经引着一位身着墨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朝着刚刚欢笙离去的那个方向走去。
而楼里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热闹,前一刻都是为了名动渊城的舞姬欢笙而闹,而此刻则都是为了自己个的“欢笙”而闹。
“吱呀……”
知书推开房门,窗户外西沉的半轮斜阳照的屋内有些昏暗。想起冬姨交代的话,她赶紧寻了火折子去点灯。
身后的欢笙没有立即跟着进去,只轻轻的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屋里忙碌的身影。
房间里的浴桶早已撤了下去,洒在地上的水渍也被擦拭的一干二净。床前案几上燃着香,边上备着点心和茶。
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姑娘,果子已经在侧门等着了。”
吹灭手中的火折子,知书转身上前扶了欢笙进屋。
两人来至屏风后,知书从衣柜里拿出早已备好的衣裙给欢笙换下舞衣。烛光透过屏风将少女的身影打在墙上,细细长长。
褪去外衣的欢笙,皮肤白皙嫩滑,腰肢纤细没有一块多余的肉。在烛光的照耀下,丝丝的发着光。
她从不在馆中留宿,每每来只是舞一曲后,府里便来人悄悄的接她回去。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料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