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餐的时候,嘉遇一直等待爸爸的批评,但他没有。
爸爸像以前那样,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偶尔说话也是提醒他,嘉遇,不能挑食,挑食会变笨蛋,会长不高。
嘉遇以为方南不会带他去海边玩,没想到今天照旧。嘉遇便想,老师可能根本就没有告状,老师骗人。
在海滩边玩得头发上都是沙子,洗澡的时候,方南出现了,嘉遇小朋友脱得光溜溜的,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王子都是要面子的,光着屁股可不能跑出去。
“你要打我吗?”
方南蹲在浴缸边上,试试水温,给他抹沐浴露。动作温柔地不像话。
嘉遇挣扎,“你还是打我吧,你这样我害怕。”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吓唬别的小朋友,还要拽别人小姑娘的鞭子?你这样,很讨厌,知不知道?”方南严肃语气,“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保姆。”
方南挑眉。
“她说,我是被人不要的小孩子,没人要的小孩子才去上幼儿园。”
因为嘉遇上幼儿园,不需要全天照顾,方南是有打算辞退那个保姆,请钟点工来做饭就可以。
保姆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在嘉遇耳边边念叨这些,方南眸色深了深,不动神色地继续问,“她还说了什么?”
“我一开始不相信的。”嘉遇小心得看着方南的脸色,他没有要打人的意思,大着胆子继续,“但她说,别人家都有妈妈,你没有,你妈妈不要你了。迟早,你爸爸也会不要你。就算不要你,也会娶一个新妈妈来。像童话故事里面那样,有后妈的孩子都会特别惨。”
小嘉遇说着说着就想哭,“我再也不喜欢听童话故事了,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我就是你爸爸。”
喷头洒在小家伙的脑袋上,冲走他头顶上的泡沫,也冲走了他的眼泪。
方南有些烦躁,语气也有点凶,“男子还不能哭,知道吗?”
嘉遇的手在空中乱抓,“我的眼睛,呜呜呜……”
方南只好将他从水里抱出来,放到洗手台上,用浴巾把他裹成一个团子。嘉遇眼睛红红的,方南总觉得那是时爱在看着他,幽怨的,你怎么对孩子那么凶?你当不好一个父亲,你到底能做好什么?我讨厌你。
“对不起,爸爸不是很会照顾小朋友。”
听到方南的道歉,嘉遇眼里闪过意外。
“爸爸是第一次当爸爸……”
方南叹气,神情挫败,“爸爸会向你保证,不会有新妈妈。我们一起等你妈咪回来,好不好?”
嘉遇歪着脑袋,嘟嘴,“那你还不好好努力?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表现地不好,妈咪才不回来的。”
人小鬼大。
给他点颜色就要开起染坊。
方南认真受教,“好的,嘉遇小王子批评地对。”
嘉遇偷偷地笑了,“那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