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遇看得长大了嘴,抱紧爸爸的脑袋,贴着说,“回去之后我要把小猪猪送人。”
小猪猪是嘉遇到存钱罐。
“好。”
“爸爸,我们可以去灾区,把东西亲手给他们吗?”
“可以。”
父子分开收拾东西,嘉遇负责把多出来的花送给其他摊位上的人。
有一个小女孩没有接他的花。
“妈妈说洋桔梗的花语代表着,不变的爱只给你。我不能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
嘉遇摸摸脑袋,呐呐地,“我家里种了很多这样的花呢。”想告诉她,他没有表白的意思。
小女孩还是没有要他的花,她的妈妈过来了,接过最后一支洋桔梗,“这花真漂亮,照顾花的人一定花了很多的心思。”
嘉遇得意地抿唇笑,“爸爸很爱这些花,他也很爱我。”
“好孩子。”
大家知道这对父子,住在海边上的别墅里,家里没有女人,爸爸长得很帅,是那种有无数人愿意倒贴的气质类型,然而他还是日复一日一日地,只带着儿子生活。
气质冷酷不合群的男人,却对花如此照顾,他的内心一定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尤其是看到寻找初恋的综艺节目之后,大家心里就更加肯定了。
周六的早上,方南带着嘉遇开着一辆大皮卡出发去往灾区。
大皮卡里装满衣服和帐篷,以及新鲜的水果和面包。
到了现场才知道,情况远比新闻上看到的糟糕。
方南让章格照顾着嘉遇,自己穿着筒靴,加入志愿者的队伍。
深一脚,浅一脚,泥泞高到小腿的位置。
灾后重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方南戴着口罩,头上是嘉遇送的礼物,一顶棒球帽。估计熟人站在他面前,也无法将他认出来。
“小爱,小爱!”
方南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抬起头,转身,搜救犬从他旁边过去,累得口吐白沫,抱着它的警员急吼吼的,嘴里一直在说,“小爱,挺住。”
方南:“……”
口罩下,方南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这个时候,面前的人突然间滑倒在地上,传来一声痛呼。
方南忽然间很紧张,一边安慰自己不可能是她,因为背面看上去真的一身泥巴,比嘉遇跟超人在海边玩了一个下午的时候还要脏。
脚下飞快,他比谁的速度都要快,先一步过去到她的面前。
只是一眼,方南的呼吸瞬间被人扼住。
“不好意思,我好像站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踩到了什么。你能扶我起来吗?”女人说话的时候眼泪弥漫着水光,声音有点虚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扯下口罩,透白如雪的脸上沾着泥水,像只花脸猫。
旁边有人围上来,“克丽丝,天啊,你的脚……踩到了夹子。天杀的,这种玩意儿怎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大家要小心。快,快送去医生那儿。”
话音落地,时爱感觉到脚上的压力消失,吃惊地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竟然徒手掰开了捕兽夹。
这个男人力气很大,他的手也受伤了,却没有说一句话把她从泥地里面抱起来,飞快往临时的医疗点走过去。
咚咚咚,时爱听到男人胸腔里面热烈的心跳,速度真快,快到好像要冲破胸口。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重了。”
时爱不好意思,发现这个人似乎一直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你的手……也需要处理的。”
方南嗯了一声,仍旧站在她身边,在医生脱下她的筒靴后,抬手托住了她的脚。医生投去感激的一瞥,“救助站人手不够,多谢你们这样的志愿者来帮忙。”
方南受之有愧。
他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纯粹只是不想这个医生的手碰到小爱白皙到发光的腿。
没人知道,他触碰着她的肌肤,内心里面翻滚的情绪如火山一样汹涌喷薄。
看到她的伤口,方南的心里又如同刀割。
这些复杂的情绪最后变成对艾维尔的恼怒。
他怎么舍得让时爱做这种事?
这可是小爱啊!
爱漂亮的小爱,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头发脸上都泥,还被伤到了脚。
知不知道小爱平衡感不好,走平路都会摔跤,还让她来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
方南越想越恼火。
“这位先生?”
白腻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去洗洗手上药吧。”
时爱把消毒的药酒递给他,却见戴着口罩的男人直接把药酒倒在手上,对方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