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救人本无男女、富贵贫贱、好人坏人、汉人与匈奴人之分,医者眼中只有患者且有且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拼尽全力施救。”白军医语重心长的说道。
刹那间,他的眼中不再迷惑且大放光彩,“众军医中只有刘军医有这般悟性,实乃我大汉医者之幸、我大汉百姓之幸。”白军医称赞不绝道。
“哦不,白将军谬赞了,小星相信邓师傅、义师姐还有钰玲妹妹的作法也会如此,白军医也会的。”我害羞又不失礼貌的笑道。
“我?”他冷笑道,顷刻间他的表情尤为复杂,有被误解的无奈与苦楚、有对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悲哀、有对命运的屈服而透出的不甘。
“倘若再做此事时,切不可明目张胆。”说完,便扬长而去。
我似乎懂得他的感受,他对小星的劝告中透露出他先前经历的蛛丝马迹,他一定也救过匈奴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待小星回到大本营的军医主营地时,只见白军医背着医药箱,行色匆匆的出了军医大本营,大步流星的朝我走来。
“刘军医,你且随我来。”白军医心急如焚的说道。
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白军医如此慌张,我心神极其不安,因为白军医可是的“老军医”,不仅年轻有为、医术高明,而且军医经验颇丰。
小星想能让白军医如此魂不附体,想必是遇到十分棘手的事,我快步追上白军医且忐忑不安的问道:“可是哪位将军受伤了?”
“军中机密,无需过问,做好本职工作即可。”他斥责道。
“好。”我便不再过问,紧跟在其身后,可小星每向前一步心里就越不安,因为霍去病的帐营就在这个方向。
“老古董不会出事吧?”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就有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我,“老古董才不会死呢?他才十九岁呢?”可又有一个声音反驳道,“会不会因为小星的到来而改变历史,所以导致西汉的时间错乱,霍去病要提前丧命?”
近了,在眼前的两个帐营一个是霍去病,另一个是卫青将军。白军医很敏捷地绕过了卫青将军的帐营,一头冲向霍去病的帐营。
我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天啊!命运怎会如此跟我开玩笑?”我仰着天,强忍住泪水,苦笑道。
“刘军医,快进来——”白军医掀开帐帘朝我吆喝道。
我这才缓过神来,不再胡思乱想,如果上天真的如此捉弄我,我定要逆天而行!我以光速冲进老古董帐营,环绕四周,见到卧榻上躺着伤痕累累的霍去病。
他头上冒着冷汗,被汗水浸湿着的发丝紧紧地贴在他侧脸上,他胸前的衣裳早已湿透,与其说是汗倒不如说是伤口渗出的血和冷汗的融合在一起,他的唇色早已没了常人的红润,他闭着眼,脸上透露出从未有过的虚弱感,他的身旁站着卫青将军和两位侍从。
顷刻间,我那不争气的泪还是流了下来,不过很快便被我偷偷擦拭掉,不巧的是白军医目睹了全过程。
“白某要开始为霍将军诊断,还请卫将军出去等候。”白军医吩咐道。
卫青将军强忍着悲痛,虽然不愿离去但他此刻唯一能做到就是听大夫的话。
白军医看到我已是六神无主,没了医者的理智,无力地站在一旁,感觉下一秒就成了第二个病患。
“刘军医,速速吩咐侍从打盘温水过来。”他大声地吩咐道,以便用这种方式将我唤醒。
“好。”我立马听令道,也回了魂,逼着自己理智、镇定且心无旁骛的替霍去病治疗。
星儿先是用毛巾擦拭他的冷汗,接着检查他的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并开始包扎。
滴答、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他的袖口滴到地面。
“白军医,他在滴血,他的手一直在滴血——”我后退了几步且大声的失控的叫道。
白军医立马扯开他的衣袖大惊道:“霍将军手臂之前中了箭,贸然拔了箭造成了二次伤害,岁箭已拔出可血流不止啊!”说着白军医迅速为老古董包扎止血。
小星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失声痛哭,心中默念道,“为何老古董要么傻?为何连命都不要?你可知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霍将军是白某见过最勇猛、最勇敢、最不惜命的将军,白某知道将军拔箭是为了稳定军心,是为了我大汉的着想。
霍将军是一个虽然身负重伤但依旧会拼死杀敌,直到自己再无力气手刃敌人,直到击退敌人,直到如今大胜归来的人,他是白某此生最敬佩的少年将军。”
白将军慷慨激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