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很是大爷的问:“我的马呢?”
随行的人中有一人听到他的话,下马出队,将自己骑得马牵到他面前。
裴大公子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很是敦厚的:“二弟,你的马都变成一坨肉酱了,你先骑这匹。”
裴释也一点不客气的将莞颜雪抱到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
他调转马头的时候,裴元也看见了他背上渗出来的血,连忙问他:“你受伤了,赡重不重?”
裴释:“无碍,回去叫军医来包扎一下就行了。”
他又低头对被他圈在怀里的莞颜雪:“坐稳了。”
然后一扬缰绳,扬长而去。
到了军营前,裴释抱莞颜雪下马的时候,裴大公子已经策马找来了随行的军医。
军医看过他的伤,准备治疗工具的空档跟裴大公子通报:“二公子的伤有些恶化了,因为箭头没有及时取出了,导致伤口附近的肉有些感染了,取出箭头后,也必须要把烂肉剜去才校不过还请老将军宽心,公子也就是免不了造点好罪,待烂肉去除,性命必是无忧的。”
菀颜雪也在一旁听着这些话。
军医通报完,转头又吩咐兵士:“给我拿酒、碗和火折子来。”
很快那兵士便将东西送了进来,军医从点着的酒碗里取出刀,切进裴释的皮肤里,将他的肉划开,剜出箭头。然后又按着他,剜这那箭头旁留着血的肉。
莞颜雪在一旁也是疼的直咬牙,尤其是在刀子扎进肉里的时候,整颗心都跟着七上八下的绞着劲儿的疼,可还是忍不住的去看裴释。
裴大公子见她这副好像比床上正在被剜肉的裴释表情还夸张的样子,挺嫌弃她这种无病呻吟的柔弱样子,却碍于礼仪,不得不走进她,宽慰道:“别担心,他没事的。比这更重的伤,他也受过。”
焦急的看着时间蜗牛般的爬过去,终于眼巴眼望的把军医端着一盆血水,里面混着裴释被剜掉的肉和箭头,走出了裴释的大帐。
裴释正趴在床上,一头一脑的汗,眼也不睁的菀颜雪:“过来。”
莞颜雪被他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毕竟被剜肉的整个过程里裴释都一声没出,菀颜雪的心也一直提着,神经也跟着绷的紧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声音时,菀颜雪才觉得自己的心踏实了,不再有被提着的感觉了。
嘟囔着坐到他床边:“你怎么知道我在。”
边不自知的用帕子给他擦汗,边轻声细语的问他,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吓到他一样,实则是她也疼的没了话的力气。
裴释懒懒的睁开眼睛,直视着她:“我一听到刚刚那几声比我还大的抽气声音就知道是你,这里就属你最胆。”
莞颜雪扫了他眼睛一眼,闷闷的“哦”了一声。
莞颜雪皱着眉,她伸出的手停在他伤口上方的虚空中,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揉揉吹吹,却只是二二的问了一句:“疼吗?”
裴释没心没肺又一脸桀骜的扯扯嘴角:“傻丫头,我是男人,没那么废物,这点伤就喊疼多没意思。”
莞颜雪看着他边用微微发抖的手系衣带边无所谓的笑,只觉得糖葫芦吃多了似的,心里酸酸的难受死了。她不自觉的连鼻子都皱起来了想这种感觉真是奇怪的糟。
裴释见她这样,用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整只手都包在手心里:“你在发抖,是担心我吗?”
他这话时,苍白的脸上挂了一种得意又贴心的笑容。
莞颜雪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又不敢用力,就放弃了,就着他的手直接没骨头似的就躺在了床上,不愿意动的闭上了眼睛。
她那一张巴掌大的脸即使是此刻闭上了眼睛也还是严肃的很,但是眉头皱的死死的,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我,好像,不想你死掉,你被剜肉的时候,我害怕。”
好像是不是怕你死我也会死才不想你死的那种不想。
裴释极懂得抓住时机,顺杆爬的问:“你为什么担心我,怕我死掉?”
莞颜雪赌气似的抱怨道:“不止怕你死掉,还怕你痛,你一痛,我就跟着痛。”
边,她还边用她没被握住的手去抓心口的衣服,好像在揉疼痛的心口一样。
见她副表情,又这么,裴释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成一一滩水。
猛地坐起来,认真的整个的将莞颜雪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佛只有这样,两颗心贴近了,他的心才不会因为她揪心的动作而跟着一起疼。
菀颜雪迷迷糊糊临睡着前还不忘问一句:“那对老夫妇为什么叫你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