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时主仆二人睡了过去,到了后半夜顾安宁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淋的坐了起来。
青竹睡的熟,就连顾安宁起身出了门都没惊动醒来。
到后半夜各院的人都去歇着了,若大的顾家这才寂静下来,四处挂得灯笼也熄了不少。
顾安宁只是披着披风出来,走过抄走走廊出了南院一路过了花园定定的站在荷花池旁边。
明月悠悠,清水悠悠,风与月君与淑,怎奈好个凉风秋夜。
声音清脆悠长,这词她从未念过,也从曾听说过,却随口而出。
“谁?谁在哪?”
在另一边烧纸钱的人微微颤颤的看向了站在荷花池边的身影,因背对着她,却瞧不出是谁。
虽瞧不出,可这声音和词熟悉无比,突然听到好些年没听见过的词,烧纸的人顿时面色苍白。“是谁半夜三更不睡在这装神弄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房夫人。
听了这话,顾安宁双眼无神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大房夫人,嘴里一张一合的说着甚,听的大夫人手里的篮子一扔,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贵妇模样,惊慌失措的朝另一边跑了去。
见人走后,顾安宁这才回了南院去。
青竹迷迷糊糊的醒来,见着门刚开自家姑娘从外面进来,连忙道。“姑娘怎的醒了?”说罢便去将门关上,谁知顾安宁未曾理会她直径走到床边将身上的披风拿下便躺着睡觉。
第二日一早,顾安宁昏睡不醒,青竹如何叫她都叫不醒,身子又是滚烫的,随即去请了大夫过来。
与此同时,北院的大夫人竟也睡着不醒,嘴里说着胡话,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年初一嘴里不停的说着鬼魂等一些污秽话。
大老爷只当她是梦魇了,让人请了大夫给她瞧,怪的是身子并无大碍像是受了惊吓,好好的喜庆日子因大夫人这一病,各个主院来拜年的都没上门,怕过了病气在身。
“我倒是听说二嫂院子里的九姑娘也病了,怎么这病气还得挑着人呢!”说话的是四夫人,平日里出院子少,四房老爷在朝为官,去年才加官进爵做了大理寺少卿,说这话还不是因顾安宁的生母出身风尘。
二夫人听了这话撇了她一眼。“安宁昨日为了替我求签特意去了贡山的寺庙,路上回来受了寒才如此。”
为了替她求签是确实,也正是回来后就身子不适,又怎能与大夫人撞着了污秽相提并论。
今日四房缺了大夫人,三夫人与大夫人同时掌中馈的,听着两人的话便道。“近日里大嫂怕是管不了事儿,四弟妹又身子虚,就让二弟妹来帮衬打理府中的事。”
“三嫂,你这就不对了,我身子虚养了这么些年也养了起来…”
“此事就这么定了。”
三房老爷在朝中为一朝太傅,三房夫人出身名门比起大夫人又更能主事些,在老夫人跟前说的话一个顶俩,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那大嫂这撞了邪气的事可是也得请了道人来解上一番?”二夫人平日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可难免沾惹上不该沾惹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今日大年初一,各院的姑娘小子一个都没去北院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