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醒了半晌,才像回了魂似的看到葛覃。她本来病得连起床的力气都不有了,乍一见唯一的女儿死而复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坐起来紧紧地抱住女儿失声痛哭起来。
葛覃想起自己妈妈指不定现在多伤心呢,一定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的痛不欲生,不由得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轻轻抚摸着王氏瘦骨嶙峋的背脊,好一会儿母女两个才停止哭泣。
葛覃见王氏的嘴唇已经干裂得渗出血丝,忙兑了温水喂她喝下。
王氏一见女儿没死,仿佛病一下子好了一半,眼睛里都闪着光。
葛覃知道覃儿一死是百了了,要是没死,那这事儿还真是了不了,该有的麻烦一点不会减少。
以她那个王爷渣爹的丧心病狂绝不会因为覃儿自杀没死成就心生怜悯或者愧疚,在他心里,一个不得宠的妾生的女儿还不如他那匹心爱的汗血宝马来得金贵。
葛覃一直等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直到丫头端了一碗黍米汤来,葛覃亲手喂给王氏吃完了,麻烦才如约而至。
王府也是够大的,看来信息传递真是慢的不要不要的。
葛覃还以为听到她诈尸的消息,忠顺王爷和王妃得亲自来看个究竟呢,毕竟是要给肃慎国和亲的女儿,头顶上还顶着一个皇后娘娘干女儿覃公主的称号呢!
哪知王妃派了一个贴身的婆子带着四个粗使婢女直接推开门就来拿人了。
婆子趾高气扬地说道:“老奴奉王妃的命,拿装死逃婚的六小姐去正堂里问话。正巧王爷也在王妃娘娘院子里歇着呢,便请王爷亲自问问六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大戏?”
说着,婆子一挥手,带头冲着葛覃就扑过来,想强行带她走。
葛覃自打一见她们来了这么多人就知道此事善罢不了,人多明显就是想动粗。
于是,她早有准备,一早就从头上把银簪子握在手掌心。
那婆子一凑到跟前,她出手如电,一只手拉过那婆子顺着她的奔势,借力使力往自己怀里一带,环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把银簪尖用力抵住那婆子的大动脉,血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那婆子痛得哇哇大叫。其他四个婢女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一水的力量型选手,却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同时后退了几步。
葛覃痞痞地一笑,语气森冷地说道:“去回了王爷王妃,就说覃儿我既然死了一回,也就不怕再死第二回,如果王妃不想把她亲生的女儿,覃儿的那位善良温柔的五姐姐嫁到肃慎国去,就得答应覃儿的条件,否则,嘿嘿,覃儿索性再吊死一回,明儿让五姐姐披上大红嫁衣跟着和亲队伍出发吧!”
四个粗使婢女当然拿不了主意,同时齐齐看向那婆子。
葛覃将手里银簪子往前一送,婆子杀猪似的大叫道“还不快按六小姐说的办?学差了一个字,小心你们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