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闻言,双目摄人,抬手就狠狠掴了一巴掌,郝芜侈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皙白的脸上几根手指印赫然在目,火辣辣的疼。
郝芜侈不知道以前的这具躯壳与这妇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郝芜侈,那么柔弱可欺,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涨……
“啪!啪!”
她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将老妇人扇倒在地,气势汹汹道:“当老娘没长手吗?!”
“你敢打王爷的奶妈,我要告你!”老妇人音色颤抖地捂住火辣辣的老脸。
“奶妈是吗?”
郝芜侈阴恻恻地笑着,一脚踩到老人家胸口,“今天老娘正好有一肚子火想撒在你家死王爷身上,可惜打不过他。如今你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可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随着音落,脚下的力道稍稍加重。
“我要告诉王爷,让他狠狠责罚你!你这狠毒的妖妇!”
说着说着,老妇人忽然呼吸困难起来,重重呼吸了几口,居然晕了过去。
郝芜侈微楞,想想自己也没用多大力呀,怎么还就晕过去了?
她蹲下身,刚要去试探老妇人的呼吸,门口忽然出现一声惊叫!
“啊!张妈妈!”
是李锦儿的丫鬟如珠,来替她取糕汤的。见到这一幕,连忙转身提裙跑了。
没过多会儿,一群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来到了膳房前,都是李锦儿身边的小厮和丫鬟。
李锦儿从人群后走出来,义愤填膺地指着郝芜侈尖声道:“郝芜侈,你谋杀了张妈妈!”
郝芜侈翻了个白眼。
“她……”
话刚开口,李锦儿发号施令道:“来人啊,把她绑了,交给王爷处理!”
没过多久,楚烨的书房外聚满了人,李锦儿趴到张妈妈身上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张妈妈,你死得好惨,你身子骨一向硬朗,生龙活虎似的,怎么就被这贱人给害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你也千万不要放过她啊!王爷一定会为你做主伸冤的!”
楚烨紧抿着唇扫视了一番眼前的一众人,视线落到五花大绑被迫跪在地上的郝芜侈身上,李锦儿口口声声说她谋杀了张妈妈,她脸上非但毫无愧色,反而像一个无事人一样,就好像这事与她全无干系。
“我说,演技要不要这么浮夸,人还没死,就赶着号丧吶?”
闻言,李锦儿陡然停下哭泣,疑神疑鬼地试探了一番张妈妈的呼吸,尴尬地望了楚烨一眼,又望望其他下人。
“王爷,即便张妈妈还活着,她也是被这贱……王妃姐姐给打晕的。你看,张妈妈的脸都被打肿了。”李锦儿擦了擦眼泪,“张妈妈虽为下人,却是将王爷一手带大的奶妈,就连王爷对她也是敬爱有加,这个贱……王妃姐姐居然也敢欺负到她头上,王爷理该好好责罚!”
“我肚子饿了到厨房找吃的,她进来就给我一巴掌,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你也不能将她打晕啊!”李锦儿道。
“她要是不晕,说不定又要还手,来来去去岂不麻烦?还不如两巴掌打晕了,省事儿!”郝颖儿道。
楚烨身边的于景憋住笑意,朝郝芜侈偷偷伸了个大拇指。
火光下仔细朝她左脸看去,确实有些红肿。
“王爷,你可要为张妈妈做主啊!”李锦儿哭道,张妈妈手下几个忠心的丫鬟也跟着跪了下来,哭成一片,求他们的胤王做主。
楚烨皱了皱眉,“松绑。”
“什么?”
众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