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蜷缩在街角,瘦骨嶙峋的老鼠从他身上爬过,两种生物都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
破败的街头有一群女工,她们穿着臃肿的印花裙,双眼麻木无神,只顾着赶路。
烟囱正在喷吐浓烟,灰尘悬浮在空气中,厂里的锅炉工也不说话。
白教堂前,血染红了地面。
她倒在地上,脸部被殴成瘀伤,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腹部的刀伤才最骇人,孩子未曾睁眼看世界,就跟随母亲永远离开了人世。
一切如同戏剧,一出维多利亚时代的默剧。
眼睛骤然睁开,乔伊试图看清凶手的真实面容,却发现是一场梦。
我睡了多久?
酸涩的眼球一转动,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他本能的闭上眼睛,耳边指针的转动声,格外刺耳。
“艾伦医生,病人似乎醒了。”
淡淡的香味传进鼻腔,乔伊贪婪的呼吸着,在那个无声的世界呆久了,他渴望真实。
“你去把窗帘拉上,病人近期不能接触强光。”
医生来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乔伊感觉安心了不少。
“您可以尝试把眼睛睁开,不要怕,一点点来。”
起初视线有些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渐渐变得清晰。
一名医生、一名护士,她们很年轻,头发也很漂亮。
她为什么不敢看我?护士将头侧向一旁,不敢直视乔伊。
“别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
医生没有躲闪,她忧郁的眼眸让人心疼,可乔伊没空理会这些。
“我到底怎么了?”
声音小的可怜,他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艾伦医生将脸贴了过去,试图听清乔伊口中的呢喃,一旁的护士想要伸手阻止,最终还是愣在了那里。
“发生了什么?”
他想站起来,跑起来,还想吃顿丰盛的大餐。
“这里是圣梅尔医院,两天前,一个叫保罗的治安官送你来的,你当时失血过多昏迷了。”
“现在你已经恢复意识,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十分钟后,房间里只剩乔伊一人,他并不相信医生说的话,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医院的走廊里,一群警察围住了艾伦医生。
……
乔伊能感觉身体在好转,插在手臂上的管子少了一大半,艾伦医生说她用了新药,可惜副作用是嗜睡。
……
终于离开那张该死的床了!
乔伊坐在轮椅上看了一下午的书,艾伦医生说过几天带他出去晒太阳。
……
16时36分。
“你忍着点,可能有些疼。”
一支药剂注入乔伊的静脉,细微的痛楚过后,隐秘的快感传遍全身。
昨天保罗父子来看望过他,小镇被彻底封锁了,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活下来的人被安置到郡城生活,据说议会还发放了灾害补偿。
“在想什么?”
她突然拉开窗帘,大片大片的阳光撒了下来,温柔知性的脸上带着笑意。
“在想什么时候出院。”
乔伊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看看,哪怕去楼下转几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