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看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冠玉首领,赤湖脸上露出些许不忍。
扬武军横扫,虽然摧枯拉朽,但仍旧有部落飞蛾扑火,要战上一战,这名手持钢刀,满脸胡须的颀长冠玉便是其中一个部落的首领。
“侵我部落,现在还妄图使我投降,做梦!”对于赤湖的劝说,这名冠玉首领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语带恨意道。
赤湖面色变得复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所行之事,的确是侵略。
“我只是想让所有冠玉都过上好生活。”赤湖低声道。
那首领冷笑。
“赤湖将军,跟他多说何意?快快斩杀便是。”涟阳皱眉道,他觉得赤湖太过优柔寡断,跟敌人说这些做什么?
兼并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他祝融城百年生聚,就是站在无数的尸骸之上。
若是他祝融城的将军如此优柔寡断,那他早就撤职罢免,甚至直接要他的命!在战场上迟疑,是会害死无数人的!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但赤湖毕竟是同盟的正牌将军,执掌扬武军,又坐镇大本营隋唐宋元城,涟阳还真没有底气直接动手。
但表达不满还是可以的。
其实不光是涟阳不满,就连扬武军的一些军官都有些不满,将军这是要做什么?院长的一统大计本就在与时间赛跑,他们哪能长久浪掷时间于此?
几名副将已经向着赤湖靠去,他们散发的气机锁定冠玉首领,澎湃的杀机完全不加掩饰。
“将军!”一名副将低语道,“不能再拖了。”
另一名副将道,“若是将军不忍心下手的话,那交给属下。”
“将军,这个时候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
赤湖在隋唐宋元城的时候,以宽厚著称,士卒军官皆感念其恩。但后方和战场是两回事,最要不得的就是宽厚。
见几名副将隐隐有逼宫的意思,赤湖也不恼,只是苦笑道,“你们真把本将当什么都不懂的雏吗?”
他的语气加重,“本将也是跟院长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
几名副将连道不敢。
赤湖继续道,“我只是觉得可惜,我冠玉的大好男儿不该死在自己人手中,要死也要轰轰烈烈,死在对外战争中。”
“唉……”一声长叹幽幽。“我总想着少造些杀孽,毕竟今日捉对厮杀的冠玉明日都有可能并肩作战。”
“可这世事,它不尽如人意啊!”
“罢了,那就残酷点吧。”
……
“将军,你所说其实我们都能理解,我们甚至想早日平息战争,寻幽问道,逍遥自由!可这些不是我们想要就能要的,要靠我们手中的刀争取。”
“将军,说句不好听的,我扬武军的刀已经锈了啊!现在同盟多军,而随着地盘不断扩大,想必院长还会再次扩军,而作为最老的几支大军,若是被一些新军给比下去,那我们这些被院长委以重任的家伙都该抹脖子!”
“是啊,院长他们几乎日日厮杀,为我们筹措资源,若是不能为院长横扫四方,那我们还有何颜面忝居高位?”
“坐镇总部,这是何等荣耀?对我们这些原本的微末之辈又是何等信任?但这荣耀和信任也是一座座大山,我们扬武军撑的起吗?”
“撑不起,也要撑!”
……
几名副将的话如雷霆在方寸间炸响,数道明亮如神日的目光看着赤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