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荣感到不时有呼呼的热气喷在脸上,又有不知是什么的粗糙东西来回剐蹭,时不时还拱他一两下。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前一双大眼正与他相对。他猛地翻身跃起:“花儿你站起来了呀,能站起来!太好了……可把我吓死了!”搂着马脖子不停地絮叨,眼里闪着泪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花儿仿佛也特别欢喜,感谢主人救命之恩似的,不断摩擦沈荣的脸,一时间都有一些劫后余生样子。沈荣从新给它敷药包扎好,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方感觉到饥饿难耐。他一抹腮边虬髯纵声大笑,“花儿,此仇咱们必报!”
此后无事话不多,一转眼过去一月有余,马儿已经蹦跳自如完好如初,就是腿上的新毛长的稀疏,这个只能留待时日才能恢复。它精力百倍的总是在河边来回奔驰,似乎在催促主人再上征途一般。间或有偶尔经过的鞑子牧民,总会大赞几声好马神驹。沈荣见来的牧民全都衣衫褴褛,放牧的牛羊也都寥寥,想来是穷苦的牧民没有自己的牧场只能远途跋涉来此放牧。他总是多给银子买下一头半头的羊肉以此作为接济,而这些牧民们大都好客,也知道这位好人是在顾及别饶颜面,总是留下一些乳酪羊酒馕饼之类的吃食以作感谢。
沈荣有时心中唏嘘:下的穷苦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不容易,不能因为鞑子的暴虐就将这些热情好客的牧民也一并混在一起。皇家贵族达官将军们爱惜百姓的还好,残暴的一句话就是许多的生命硬生生的没了。遇到国家动荡,百姓更是如草芥一般。如果他们不是为一己私利勾起战事,双边的百姓会得到多少恩惠福泽……而这些自己又岂能左右的了。
又是那个土山,沈荣极目了望那个奢华的大毡房。毡房周围巡逻军队比两个月之前似乎少去了很多,毡房的大门口很少有人进出。看来这一场仗,打的他们不轻沈荣心中暗道,顺手抚了抚马脖子,“花儿你是吧!”那马居然点了两下头,这是它在那条河边待了一个多月养成的习惯。只要沈荣一碰它脖子,它就点头,屡试不爽。“你同意我的了,咱们今晚上再去整治一下他们好吗?”沈荣轻笑着看他的马不停点头,蹄子刮着泥土,跃跃欲试的,似乎有些急不可待随时准备奔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