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飞发微信问杜秉文在哪,那边几乎秒回:马上到了。
刚看到这条消息,餐馆的门就开了,杜秉文手里拿着一红一绿两罐饮料走了进来。
他坐下来也什么都没问,把七喜推到陈也飞那边,然后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王老吉。
陈也飞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啥,只好默默的吃着饭。
都饿了,你一个饺子我一个饺子的,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期间也没一个人说话。
出了门杜秉文被阳光刺激的眯眯眼,朝陈也飞说:“我中午有加课,得去院里了,谢谢你的饭。”
陈也飞正仰脖喝完最后一口雪碧,感觉到碳酸在舌尖上炸开,噼噼啪啪的。她朝杜秉文点了点头:
“好,也谢谢你的雪碧,拜拜啊。”
“拜拜。”
中午的阳光十分灿烂,杜秉文看着陈也飞的墨绿色书包在视野里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这才抬了抬手把王老吉空罐扔垃圾桶里,发出哐当的声音。
有点躁,还有点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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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飞一下午都没课,于是回了寝室写完作业就窝床里睡了,直到电话把她震醒。
是那个四川的阿姨,打电话来说钱她收到了,又感谢了一番才挂。
陈也飞把手机塞被窝里,靠在床头好一会,心里却越来越憋屈,又堵又闷。
陈也飞讨厌这样的情绪。
想喝酒,没来由的,陈也飞想起了去年舍友陪她的那一夜宿醉,她想,或许,再喝一次,就能依旧有着断片后自己所谓的“放下”。
大学宿舍公寓马路对面是一个小公园,晚上园里开着昏暗的灯,有很多大爷大妈在里面闲聊,亦或者跳跳广场舞啥的,还有一条河。
陈也飞没好意思再叫舍友,于是约了部门里一个要好的同伴,叫周楚楚,两个人兜着酒就跑公园里坐河边上开喝了。
实际上就陈也飞一个人在那喝,周楚楚象征性的拿着罐酒,偶尔抿一口。
但她是什么都知道的,陈也飞也不用伪装,大口大口迅速喝了两罐后,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心里有事的人,总是醉的格外快,真也好,假也罢。
陈也飞扒着楚楚的衣服哭的委屈:“他真不要我了……他放手了……他身边站着的姑娘再也不是我了……”
楚楚就一下一下的拍着她:
“没事啊……没事啊,他不要你那是他没有眼光,你好着呢,咱不哭啊不委屈啊。”
陈也飞其实听不到楚楚在说什么,她没间断的一直在喝,喝两口,说两句,间歇大声嚎着大爷大妈的广场舞曲。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拽不出来,楚楚一直耐心地小声劝导着她,直到陈也飞嘭的一声倒到后面水泥地上。
楚楚吓了一大跳,连忙拉她,陈也飞也不动,哼哼唧唧的就那么躺在地上。
“好疼啊,完了……我脑袋肯定开瓢了……”
“我有点晕……可是月亮真好看啊,星星真多……”
“啊呀我忘了……不能数星星,会尿床……”
“穿棉袄好热哦……果然十层单不如一层棉,再破的衣服她挡风寒啊”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楚楚看陈也飞在地上一个人还挺嗨的,就不管她了,盘算着等她疯够了,再想法子哄她回去。
过了会陈也飞笨拙地自己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就往外走,楚楚忙跟上去:“干嘛呀,你去哪啊”
陈也飞停下,扭着回头,一把抱住楚楚,像只没了骨头的小猫,在她怀里蹭啊蹭的:“楚楚……我还想喝……”
“不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你喝太多了,我们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