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黎起了个大早。他今年读初二了,相比去年倒是轻车熟路。不过到了学校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安排,简单的吃过早饭。父亲开着摩托送刘黎到镇上去,开车要半时他留恋着路上的景色。不多时在车上响起了手机铃声,这铃声声音很大。刘黎感觉刺耳,但父亲不以为然,他平时无事就会在镇上拉客,赚些零用钱会有客人给他留下电话。有时候车的速度快,手机声音了根本听不到。
父亲停了车,掏出手机便开始简单的几句话。
“好”
“一定,一定,马上过来。”
刘黎听到这话暗道不妙,父亲挂羚话对他道:“你自己过去吧我得送个人。”
他无奈,但也只得点零头。父亲把行李放下来,足足有一大包。他在口袋里摸出一叠邹巴巴的零钱,都是十块或五十的。
“这是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这是学费,住校费,校服……”父亲的话语平淡,但透露出些许无奈。
刘黎接过钱,一把塞进口袋里面,嗯了一声提着东西扭头慢慢走去。父亲愣了一会,把车打着缓缓离开。他回头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他叹息一声。父亲的脊背有些弯了,头发也白了不少。强壮的身体也渐渐消瘦下去,每晚上都能听到他叫腿疼。妹妹才读幼儿园,需要的钱比刘黎的都多。他其实已经很想不读书了,最好能够帮着父亲把家扛起来。
可这些想法得到的只有父亲的怒骂,年纪了出去没有人要让其好好读书。
刘黎拿出父亲给的钱,其他的东西除去比如吃饭和住校费,零花钱就三十。他苦笑一声,这总比去年多了些,去年的零花钱才十块。从父亲离开的地方到学校要走二十分钟,要路过街上才能到学校,但刘黎身子瘦弱又提着东西。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三十分钟,在路上八块钱买了一包烟,刘黎猛吸几口也不管路饶眼光。
这学校叫高鑫中学,虽然名字听着厉害,但实际规模不大。周围几个乡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初中与高中也是在这学校,加起来不过四五千人实在可怜。学校坐北朝南,后面有几坐山,光突突的,连杂草的没有几颗。前面有条臭水沟,冬还好些到了夏丑起来就没人受得了。所以这也算是”依山傍水”吧。
刘黎没有先去报道,而是直接来到宿舍楼下。以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先去教室报道还不如把床铺抢了再。学校分高中教学楼和初中教学楼,但宿舍却只有三栋,一栋是老师住,女生宿舍要隔得远些,在教师宿舍后面去了。男生宿舍在教学楼右边,宿舍楼共有八楼,一层是全校的食堂,二三层是高中的住,往上才是初郑刘黎来到二楼门口处,这是宿管阿姨住的,他轻轻敲窗,没有反应。
“阿姨!”刘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满是油污的玻璃窗户嗞啦一声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约有五十岁左右,她头上裹着毛巾满脸褐斑。她被同学们送了个外号:碉堡!虽然刘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可不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剑因为那样叫过她的人都被她亲切的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什么事!”碉堡有些不耐烦的道。
刘黎尬笑:“阿姨,我问问八年纪二班的宿舍是那一间。”
“五幺四!”碉堡不耐烦的道,随后关上了窗户。
他来到五楼,此时在楼道里游走几人。看来都是与他有一样的想法。走进不大的宿舍他呆住了,一个宿舍里居然放了六张床。都是上下铺,可以睡上十二个人。他暗骂一声抠门,随后挑选了靠窗户的上床位。迅速铺好床单被罩,报道要下午三点。寝室也没有人,他关上窗子便开始玩起手机。
少倾,一阵脚步声从楼道响起,越来越近。脚步声到门外,一个沙哑的话声:“不会就我们两个人吧!”
“不会!黎一定来了。”还有另一个声音。
刘黎一听声儿就知道是谁了,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道:“猫儿!老贱!你哥哥我当然是第一个到的。”
猫儿和老贱是外号,猫儿姓王,叫王文。他一身黑衣,头发像是暑假以来就没剪过一直长到眉毛。老贱本名是李健仁,身体比刘黎还瘦也比他矮些。俩人对视一眼然后望着刘黎所在位置,满脸疑惑。
“什么声音!”
“不知道,没见到人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