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用普通话朗读着第一篇课文，声音生脆，很是好听。窗外站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似乎也跟着他们一起朗读。

一路颠簸才让刘黎醒过来，在座位上打着哈欠。迷离的眼睛四处打量，终于他看到了自己光着的脚丫。他顿时头皮发麻，他看向旁边用书挡着脸还在睡觉的壶儿。

火气起来，一巴掌过去拍在壶儿头上，顿时“嘭”的一声。

“查军！我上你祖宗！”刘黎骂道，同学们的读书声戛然而止，纷纷望了过来。

刘黎强压心中怒火，歉意一笑：“你们继续，继续。”

查军是他的老爸，平时刘黎跟本不会如此叫出。壶儿睁开眼：“怎么了？黎。”

“怎么了？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解释不清楚我今要你的命。”刘黎气愤的把双腿放到壶儿腿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我也没注意啊，谁知道你没穿鞋子。哈哈哈……”

刘黎见他丝毫没有歉意，顿时火大，平他的身上。凳子向后倒去，两人扭打起来，他骑在壶儿身上。挥舞起拳头，打在脸上发出咚吣声音。

壶儿用手慌忙的掩挡，刘黎的手益出鲜血，骂道：“靠！壶儿你的肉像块钢板一样。”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拳都打在水泥地上。壶儿人比较高大，倒在地上就不好起来。刘黎也不给他机会，直接脱下他的一只鞋子。然后起身把鞋穿上，道“一人一只，公平点。”随后坐到座位上，迎接同学们的目光。

壶儿才爬起来，声骂道：“果然老话是对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流氓行为！”

完擦了擦鼻血，两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安静的坐着。

这一刻安静的有些令人害怕。

班上同学都早已习惯他们两个的互殴，一般来一件事他俩都会打得鼻青脸肿，所以只是随意一眼，没太关注。老贱倒是饶有兴趣道：“第一次见壶儿在黎手里吃亏，不容易啊。”

刘黎把光着的一只脚盘在屁股下，似要掩盖一下。查恒昌往鼻子塞进去一团卫生纸，没有想要掩饰脚下的风光。铃声响起，晨读也随之结束。第一节课是老程的，她抱着两本书走了进来。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目光慢慢停留在壶儿的脸上。

“不是吧！”刘黎内心苦涩。

老程信步走到壶儿身前，严肃的道：“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

壶儿吞了口唾沫道：“没有，过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刘黎不敢看老程，把脚藏得更深。

“哦？是吗？”老程有些不相信壶儿的胡编乱造。

壶儿急忙点头，老程看向刘黎：“那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