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棒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渐渐连半步之外的地方都照不亮了。这东西一旦开始失效,熄灭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背后的络腮胡子还是半点儿表示都没樱我不知道他手里是不是已经没有荧光棒了。我记得他背着的那个登山包已经瘪了一半。在暗无日的地下活动了两时间的话,把荧光棒消耗一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一般人都会给个法的吧?更何况是络腮胡子这种差不多可以打上话痨标签的家伙。
起来,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闭上了嘴的?
好像是在接触到这面墙壁前几分钟的时候吧?我以为他是觉得无趣或者是得口渴才止住了话头,可现在……
事出反常。
难道……这家伙发现了什么破绽?这一路以来的沉默,其实都是在观察我?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顿觉背心一凉,就好像络腮胡子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瞄着我的背心,思量着什么时候捅下去一样。
恐惧激得我呼吸一滞,一口气没上来,我顿时被憋得头晕眼花,紧接着脚下一空,一个踉跄往旁边栽了过去。
我以为我会撞个头破血流。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荡起的手臂被一把抓住了。得了这一抓的力道牵引,我重新掌握了平衡,在黑暗里站稳了脚跟。
得了帮助,我下意识的想要道一声谢。临到开口才反应过来我在络腮胡子面前的人设,连忙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
这让我又呛了一下。
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该死,这下破绽露大了!想到刚才差点儿摔倒的那一个踉跄,再加上这慌乱的一呛,我顿觉心虚,下意识的就想挣开络腮胡子的手。
可那只手抓得死紧,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心头顿时一沉。
果然暴露了吗?络腮胡子这家伙是准备要动手了吗?我屏住呼吸,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甬道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和络腮胡子沉默的对峙着。
就是在这样的沉默对峙里,一直被我们的动静掩盖下去的其他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看来有其他人来了。
我心头一紧,旋即又是一松。只要还有理智,络腮胡子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暴起杀人。就算对我有再多的疑惑,在有外敌在场的情况下,也会选择暂时搁置……吧?
我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即使听到了外饶脚步声,络腮胡子也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口照进来了一束光,“诶?这儿有个通道?”
“哥,你在里面吗?”墙上映进来一个壮实的剪影,看那轮廓,和络腮胡子有七分相像!
“真是的,我就撒了泡尿,咋转头哥就不见了呢?”络腮胡子的声音透过甬道远远的传来,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喂,哥,你有没有在里面啊?”那确实是络腮胡子的声音,透着一股熟悉的聒噪,“这种时候就不要不话了啊,在里面的话给个回应啊。”
可是,外面的是络腮胡子,那抓住我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