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跟你娘一路货色!老吴心里骂道。现在,在他眼里,客厅盘腿撒泼的小女孩失去了最后一点天真,他真想冲上前去抽她一耳光,这他娘的不正是现实版的农夫和蛇的故事吗?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得让我说你们好,为你们的鸠占鹊巢,为你们的阴险狡诈鼓掌?操——老吴站在阳台上看朝着小区方向观察敌情,他已经做好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正在做美容的甘甜接到电话猛然坐起。
“什么事?”躺在一旁的丁怡文问。
“呃——没什么事”甘甜犹豫了一下说,“估计我爸爸看不豆豆……”甘甜没有直说,一来害怕女儿说谎话,二来怕激化矛盾。
“你瞧瞧,这个老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啊!”丁怡文埋怨道。
“要不——我——回家看看去?”甘甜试探着问,其实她想让丁怡文去,因为那里毕竟是她的家。
做理疗的小姑娘却说:“两位姐姐,您要是中途走了,这个费用按照规定是不退的。”
“这不是刚开头嘛?”丁怡文反问道。
“姐姐,这您就不懂了,一个馒头您尝了一口,那我们还卖给谁呢?”小姑娘笑了笑说道,她的脸上略过一丝鄙夷的神情,她断定眼前的这个黄脸婆之前绝没有做过美容。丁怡文有些生气,一咕噜坐起来说:“小姑娘,这是馒头吗?”
“我就是打个比方”,旁边的店员提醒,这个小姑娘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嘟囔道:“没有钱就不要做美容啊,装什么装!”
“什么?你再说一遍!”丁怡文直接站在床上,身上披着的毯子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拉一把。
场面有些尴尬,未来的婆婆被剥了个光,甘甜也发起狠来:“对,我们没有钱,但你不是为没有钱的人服务的吗?”
“对,你有什么可牛的!”丁怡文也指着小姑娘的鼻子喊。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店员赶紧上来解释:“真不好意思,她刚来,也刚刚进入社会,什么也不懂,你说碰巧了吧,就在刚才,她跟男朋友又闹了分手,所以……”
甘甜见状,总算给未来婆婆找回点面子,她三下五除二弟穿好衣服,又忙着帮着婆婆穿衣服拿鞋子……
二人慌慌张张出门,谁知丁怡文忘了拿手机,她折回去的时候听到年轻店员说:“满脸黄斑,真他娘的恶心,就俺们村边的那驴粪蛋,你再往上面抹,也掩饰不住里边的臭味……”
那个年长的店员也随之哈哈大笑。
“你再说一遍!”丁怡文感觉尊严被践踏,她冲上前去拽住年轻女孩的衣领……
派出所内,甘甜和丁怡文余怒未消,两个人一人站在房间的一侧,此刻,甘甜懊悔不已,本来想拉拢拉拢未来的婆婆,谁知道美容没有做,脸上倒是被抓成了花猫脸,哎,真是的!
丁怡文倒没有什么,一副傲慢的面孔瞪着对面蹲着哭泣的小店员,她的脸上不比她干净多少,上边全是甘的指甲印记,一道道,一条条,蜘蛛网般的纵横交错着。
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可以对今天的事件做一个完美的解释。甘甜彻底通过了丁怡文的考验,甘甜也在派出所户籍备了案,受理的民警正是上次去家里查户口的民警,这样一来,也算混了个脸熟,甘甜也算是从法律上得到了认可。
事情处理完毕,在甘甜的掩护下,丁怡文进了门。
“爷爷呢?”丁怡文问。
见到甘甜进门,本已停止哭泣的糖豆重新扬起了高音,痛哭流涕地向母亲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