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乔见裴咏宁微低着头瞧着自己,欣喜着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若是咏宁妹妹想通了,今日书院后茅房的事,咱们就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之前的那些,你回去同伯爷说,将裴佟两家的婚约退掉?”
朱敏乔态度恳切,轻声细语,说的每句,都像是为你着想,且她的话音里有种魔力,让你认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只是这些话说给原主听,或许已经信了,而如今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书院后茅房的事……”裴咏宁皱了皱眉细想,片刻,沉吟道:“你是说,你上茅房被爆竹炸的事,是我们裴家所为?”
朱敏乔听到她提这事,温和的笑,僵了下来,道:“是这样的咏宁妹妹,我听江郎君说,今天裴二郎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他的人?”
裴咏宁默了下,“咳咳,想必朱娘子看错了,咏毅被家父罚的在家备功课,怎么会来书院?”
朱敏乔见她心里揣着明白,脸上装糊涂,握着她的手松开了,“咏宁妹妹,不管是你还是你裴咏毅,我都不会再去计较,只要你答应裴佟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便会不计前嫌。”
裴咏宁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仿若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朱娘子,小弟咏毅真的没有来过,你今天所受的耻辱也不是我们带来,裴佟两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我已经和我爹说了,只不过我爹却觉得佟郎君是可托付之人,刚刚你也瞧见了,我并不想见佟郎君,朱娘子和我说这些,都是不必要担心的事,你若喜欢佟郎君,以你的聪慧,我相信有千万种方式阻止我们的婚事,而如今呢,朱娘子却选了最笨的一种……”
马车内因着微风吹入,车帘和窗帘不时的被吹起,裴咏宁句句走心,朱敏乔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深,直到冷到冰点。
她的双眼由温柔逐渐变成了阴冷,直逼着裴咏宁,嘴唇随着也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既然裴娘子听不进去我的话,咱们没什么话好说的!”
本来就没啥好说的,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半天,不觉得自己说的多余?
裴咏宁提醒道,“朱娘子的公务若是执行完了,也该早点下马车,后面还有许多马车等着朱娘子一一搜查,若被知州大人知道你在我马车上待这么久,该说你偷懒了。”
朱敏乔狠狠地瞪着她,嘴角阴冷的笑,越笑越深:“裴咏宁,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她起身下了马车,转脸对着外面的人,吞吞吐吐的说道:“兄长,裴郎君,我在咏宁的马车上发现了爆竹和火折子……”
裴咏宁随后也跟着下了马车,“怎么,不答应朱娘子的要求,就要栽赃嫁祸?”
朱敏乔没理会,只是指着马车自顾自说:“若是裴郎君不相信,且进去瞧瞧,靠近窗子边上的凳子下面,是不是有这些东西……”
朱敏欣一听朱敏乔的话,脸上的喜色顿时爬满了整张脸,“裴咏宁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这个傻货!不插话,找不到存在感是吗?
裴咏烨刚想开口,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