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极关键的问题,王栋既然敢让金妹出面指正朱家,那么他必然做好十足的把握能拿捏住金妹,如果金妹不认罪,而刚才绣娘们的指正,皆是是朱家的绣娘,她们为了救朱家自然要齐心,这么做岂不是毫无作用?倒时说不定会被王栋反咬一口,而且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绣娘是王栋的人。
除非她自己承认!
这边想法刚落下,那边正厅里又有了声音。
只见绣娘金妹端着漆盘一下子扑倒在地,跪走到知府周明川面前:“周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刘福荣暗叫不好,金妹果然矢口否认了。
这下更糟了!
虽然这祸根已经很让她惊讶,但是王栋就是王栋,心思深沉的令人咋舌,想要从他手里救下朱家,只有出其不意是远远不够的。
只听周明川冷脸喝道:“冤枉?那么多的绣娘,本官一一审问,所有人都说是你,你告诉本官冤枉从何而来?”
明眼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周明川是在给金妹澄清的机会。
这番口供本来就不值得考究,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之前,是定不了金妹的罪。
只见绣娘金妹拼命的摇头,嘴里嚷着:“不是的,大人,不是,绣品是民女损坏的,是民女!大人,是王知州,是他指使民女这么做的,民女是冤枉的,是王知州指使的,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民女的家人都在他手里,民女是被逼的!”
什么?
承认了?
她还指证了王栋!
这下不仅刘福荣震惊了,就连王栋的神色也微微一变,双眼忽明忽暗的盯着地上的金妹,让人琢磨不透他想做什么。
少间,他神情又恢复常态,平静无波的树立在大厅之间,看着他素常,众人疑惑,又都看向周明川。
周明川脸色极不好看,他没想到金妹竟然指证王栋。
他目光灼灼的看了眼王栋,随即低头问:“绣娘金妹,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金妹匍匐在地,声声指控:“大人,民女句句属实,千真万确啊!王大人素来与朱家有恨,她安排民女潜在朱家,正是想伺机报复朱家,万望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周明川冷哼问道:“既然王大人让你潜在朱家伺机报复,你又为何反口,前后如此不一致,我看你是满嘴谎话,想要编造谣言诓骗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金妹吓得哭了起来,她摇头回道:“大人啊,朱家多少对民女有恩情,民女心中有愧啊,实在不愿和王大人继续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才反口,大人,民女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周明川不再问下去,只怕越问越多。
半晌,他很不客气的看着王栋,命道:“你出来!”
王栋闻言,从初衣身后走到周明川跟前,作揖:“大人,下官在。”
“怎么回事?”周明川皱眉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你跟朱家有过节可是众所周知,你堂堂朝廷命官,竟然用此手段?”
王栋恭谨回道:“回大人,下官不明白,这个绣娘一会儿指正朱家,一会儿指正下官,不知是何居心!”
金妹深知王栋狡猾,单单的指正根本威胁不到他,她为难的回头看了眼易清。
只见易清手里还在转着铜锁片,金妹看着那明晃晃铜锁片,头晕目眩,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连忙爬到王栋腿边,一把抱住他双腿。
“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听着你的吩咐在朱家待了两年,你可不能装作不知道!”金妹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