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仔细听着,纪家是哪家?因太过专注,没看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一头撞了上去,抬头一看,竟然幢到了自家小姐的后背。
吓得她来不及喊疼,赶紧来到易清身边检查:“哎呦,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停下了,铜铃有没有把你撞疼啊?快让铜铃瞧瞧?”
初衣见状,回头嗔怪了眼铜铃:“你也真是的,走路在想什么呢?”
说着两人一同问易清疼不疼,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问了半天,只见易清脸上紧绷着,站在原地不动,头却微微侧过来,正在听路人说话。
铜铃查看了她,没什么异样,噘着嘴嗔怪:“小姐,我刚一边走一边听他们在说,刑部来抓人了,就想着是不是凌家的谁,想给你打听打听,没想到你比铜铃还上心呢?”
话音刚落,只见易清转身走到刚才说话的两人身边,继续听他们说话。
“唉,不知道这纪家犯了什么事,怎么劳动刑部的人前来抓捕?”
“谁知道,咱们看着吧!”
“……”
三人站在人群里,等着路尽头的官兵。
西街两边站满了人,赶着去知州府送绣品的刘楚两人停下脚看了会儿。
楚珍多见两队官差压着囚车浩浩荡荡的走来,声势极大。
由远及近的车轱辘声,车上含冤求救声,官兵们驱散路人的骂声,还有路人七嘴八舌的吵闹声,声声传入耳中。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生:“来了,来了,快看!”
接着路人探头往两队官兵看去。
远远望着,光影交错,尘土扬起,看不清有多少人,却有若有若无的哭诉声传来。
楚珍多见马车从眼前走过,看着老弱妇孺可怜,摇头叹道:“纪家这不是刚来一年,是犯了什么事被抓回去了?”
刘志昌见囚车里几个样貌不错的姑娘正在哭哭啼啼,咧嘴笑道:“我晨早在隔壁茶楼听说,朝廷是让刑部带着大内卫队来抓纪家,说是回去治罪的,据刑部查证,两年前皇家官船在灵渠走水一案,是当时的太医院院使纪钟谷给太子妃熬药时大意,打翻了火炉造成的,纪钟谷当年已经葬身火海,但皇上的圣怒却压不下,这才牵连纪家满门老小,命人前来捉拿,这次纪家恐怕要遭大难了!”
“这案子都过去两年了,怎么今日才查到呢?而且我听说那官船烧的就剩水上那一层漆黑焦木,官场的那些人是怎么查出来的?”楚珍多诧异问。
刘志昌摇头:“这个哪里晓得,上头说查到了便是查到了,还证据确凿!不过细想想也是,太子皇子还有那西晋皇子都在那船上,哪个敢去放火,说不定真是纪钟谷那帮太医院的老家伙疏忽大意了。”
楚珍多哂笑着:“我看那不像,朝廷的一些官员办事,有的是碍于压力,抓个没有依靠的去顶罪,一是想把这案子会尽快了解,二是也给皇家有个交代,所做的事不过是平息圣怒罢了,何管真相!”说着他朝身边的小厮手上的绣品抬了抬下巴:“你瞧,咱们两个不也是苦于势力之下,才把各自的家当拿来保命?”
刘志昌之前只觉得楚珍多肥头大耳胸无志向,但这几日却发现,他不像平时表现的那般,胆子是小,可遇到事情却不退缩,比他还能沉得住气,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