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给本王赔。”
“赔你个头,我还没上衙门告你呢!轻薄良家妇女,判你个满门抄斩!”
“我家就剩我父皇了,有本事告去啊,告去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有本事别溜啊,过来让我一次性打个够啊!”
院子里吵得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张子良拿着账本来到范师傅和阿三所站的地方,一边瞄眼院子里的战况,一边说道:
“我就说吧,他们俩这样肯定有一日矛盾爆发得打起来,淮宋的脾气谁不知道。”
这么说着,一只长柄汤勺便朝他们这儿飞来,唬得三人作鸟兽状纷纷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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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
淮宋如约收拾出门打算董骁家吃饭,只是原本计划地独自一人,变成了后头栓了只王八,超级不要脸的那种。
“喂,我说,董大娘都又没说请你,你跟着作什么。”
约莫是几日里全在油烟味的厨房里工作,淮宋早上特地换了身水蓝色的衫子,将平日里高高挽起的发髻放下,在两旁梳下了小辫子,在路上哼着歌谣儿,看上去十分有兴致。
“关心员工生活,我也去看看有错吗。”王璟在她身后一段距离跟着,介于昨晚上的暴行,他还心有余悸。
“你不是说你忙么,还有空去员工家?”这小子明摆着口是心非,淮宋看的出来。
“本王高兴,爱去哪儿去哪儿。”
王璟嘴硬,实则是为了董家欠令虎债款一事,才想着跟淮宋一道去看看的。
这几日石琛拉拢了不少江南的势力,新旧两派一下子搭起各自的营地来,关系甚是紧张。
淮宋走在前头,来到董家门口时,未曾见到董骁和他娘,门口几张矮凳上却坐着令虎的人。
王璟快步向前,拽住了淮宋的胳膊肘,示意她别再向前走。
虚掩着的屋子里传来很大的声响,淮宋和王璟都听见了几句哭喊声,也就顾不得门外的这些小厮们,赶忙跑进了屋子。
“令虎!”淮宋瞧见几个小厮手持棍棒在殴打躺在地上的董骁,贵在令虎脚下的董大娘一个劲地在给令虎磕头。
淮宋冲上去将殴打的小厮给拉扯出来,无奈她没那么大力气,只是被他们狠狠推倒在了地。
“令大少爷,小的给您磕头了,咱们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宽限多少日也拿不出啊,就算把咱们这儿的家当全部卖出去,也还不了您那一千两银子啊,令大少爷,小的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儿一码吧,来生再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啊。”
董大娘的哀嚎声没能在令虎脸上求出半分同情,他全程只是笑看着。
“呦,稀客啊,这不是醉仙楼的王大老板么,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王璟将倒地的淮宋给搀扶起,望着屋子里的暴行没有停止,知道事态已经相当严重了。
“令虎,一千两银子我出,你别为难他们。”
“不好意思八王爷,我令虎不稀得你的钱,这是他们欠我的,就算今儿个他们还不起,还有两条贱命在。”
淮宋挣脱开王璟的束缚,冲上去指着令虎鼻子道:“令虎,董大哥不过是处普通人家,你犯得着跟老百姓这么计较么,一千两银子,你大手一挥就没了,可对于老百姓而言,活八辈子也挣不来的钱。”
“淮宋,管你弟儿的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什么都管啊,我劝你拉着你家王爷赶紧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你们会发生什么事了。”
“你敢!青天白日的,你还敢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么!”淮宋咽不下这口气。
门外的几名小厮也跟着走进来,屋子里一下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