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囡,能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吗?”唐安既然决定要照顾眼前这个女人了,那自然得了解他的过去,其实早就想问徐囡了,但又怕提起她的伤心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听到唐安的问话,徐囡短吸一口气正色道“我爹是光禄寺寺卿徐元直,一生为官清廉,为人刚直,却不慎在一次宫中筵席上得罪了锦衣卫与东厂的人,我爹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指责锦衣卫和东厂以权谋私,祸乱朝纲,因此也被锦衣卫与东厂记恨上了。
没过多久,在一次宫中的祭祀中他们派人将摆放先帝灵位的灵台焚烧,借此来诬陷我爹。皇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将主管此事的光禄寺所有官员全部关在了锦衣卫大牢,由于锦衣卫与东厂从中作梗我爹被定了一个谋逆之罪,满门被杀,只有我一人侥幸逃脱。”
徐囡语气平淡的诉说着此事,就像是在讲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一样。
“其实我真名不叫徐囡,而是叫徐素素,只因害怕锦衣卫的追查才改了名字。”徐囡此刻内心早已是澎湃汹涌了,但表面还是强装镇定。
听完徐囡的话唐安也眉头紧锁,不由得走上前去握住徐囡的玉手道“那我以后在家就叫你素素吧”。
徐囡没有说话,泪水早已布满眼眶,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唐安心疼道“想哭就哭吧,以后有我呢,让我来好好的照顾你”。
听到唐安的话徐囡的泪水犹如黄河开闸一般倾泻而下,整个人靠在唐安的身上抽泣着,“唐安你为什么要做锦衣卫啊,为什么,为什么。”
她每说一句,唐安的心头就像是被扎一刀,直到徐囡哭到没有力气在唐安的怀中缓缓睡去。
唐安轻轻的将徐囡抱回到她屋里,为他脱去鞋子,盖上被子。看着静静睡去的徐囡,唐安道“素素,我答应你的事情决不食言,那些杀你家人的人一个也跑不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们,了了你心里的这份怨恨。”
几日之后户部侍郎李文忠被定罪,因私吞赈灾钱粮十万石,银子五万两而被处死,家人男丁全部流放,女的充入教坊司,奴仆尽数遣散。王通亲自带着数百名锦衣卫前往李文忠的家里抄家,进门只听满屋男男女女的哀嚎声。
王通一声令下这些李文忠的家人全被带到了北镇抚司进行盘查,听候发落。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李文忠家里的财物已全部集中到了院里,经过清点一共有黄金六千两,白银三十万两,珍宝六箱,字画古董数百。
唐安心中震惊,一个三品的户部侍郎竟然有如此家财,若说没贪则是绝无可能。明朝一个正三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也就三十五石,换成银子也就十七两银子左右,就是不吃不喝光银子就得攒上1470年,可见这为户部侍郎定然是贪了不少。
虽说财宝就在眼前,但没有一个人敢偷拿,因为有命拿只怕没命花。王通负手而立,看到所有财物已经清点完毕便出声道“老规矩,校尉每人二两,小旗十两,总旗五十两,其余尽数封存,送到北镇抚司。”
领到二两银子的唐安心中苦笑“这算是自己在这大明朝的第一笔违法收入,以后或许会有更多。”
一众锦衣卫都眉开眼笑地将银子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唐安也心知他们这些人拿的还不够一个零头,真正要拿这笔钱财的还是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一层层的扣留,最后汇报到皇帝跟前估计也就剩个十之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