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医生今天早上被发现,昏迷之前,告诉我们今天晚上来接你的!”
夏夏听闻,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周奇继续道:“本来这件事情和军方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
不知道周奇想到了什么,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都捏出汗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恶心的事情,深呼吸了好几次,他才咽下了胃里翻涌的感觉。
“但是,那个车厢里发现的尸体似乎是被人凌虐致死,尸体也被人毁的不成样子,现在还在法医那里检验尸体,高层怕引起民众恐慌,所以,要求我们军方镇压。”
“镇压?!这些事情都应该属于机密了吧,你跟我说,是不是会触犯你们军中机密?!”
“什么机密啊。”
周奇冷嘲的撇了撇嘴吧,“现在满城都已经知道了,小学,中学,高中,学生晚上都没有晚自习了,就连以前最火爆的娱乐一条街,现在也没几个人玩了,就怕再出什么事。”
“……”
周奇说完,整个车厢里都安静了下来,夏夏有点懊悔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一回来就碰上这种事,可她又觉得,如果她再回来的早一点,冬冬是不是就不能出事了?!
夏夏担忧的抿着嘴角,片刻后,她抬起头,道了一句:“先送我去医院吧。”
“好的。”周奇答了一句。
夏夏看着窗外,街道两边的树木在快速的后退着,初秋的风轻轻从车窗外刮在脸上,卷起了她覆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栾笙伸长手臂,笨拙的撩了撩她的发。
“妈妈,我害怕。”
“别怕!”
夏夏低下头,摸了摸他的额头,眼神复杂的无声叹了口气,将栾笙抱在自己的腿上,她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的,舅舅一定会没事的。”
“嗯。”
栾笙忧心忡忡的点点头,瞧了夏夏一眼,便快速的低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那一丝与他年岁并不相符的冷峻。
他没说,他担心的,并不是重症病房里的栾冬冬,而是他的妈妈,栾夏夏。
他害怕妈妈又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冲锋陷阵,一遇到这种大型事件,就把他忘在了脑后勺。
栾笙仰着头问道:“妈妈,你在有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还是像现在这样?!轻易不能动摇底线的人?!
什么样的人?!
夏夏一怔,有些恍惚的又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这七年,她一直过得是兵荒马乱的,她要养孩子,上班,学习,养家糊口。冬冬还说要给她讲讲她上一辈子的故事,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她只隐约记得,她之前上的是警校,中途却参了军,然后一路摸爬滚打进了特种部队,再然后,被调走了,调进了一个什么地方?!
干了些什么?!
夏夏眯着眼睛,那段记忆好像被封存起来了一样,她没有一丁点印象!
她只有大学和参军期间一些模糊的记忆。
没有记忆的她,是个不完整的人,但是,冥冥之中,她又觉的,自己这一次回来,好像是老天爷开了恩,让她回来,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的!
夏夏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摸着栾笙的脑袋,背靠着车后座,淡淡的瞧着窗外。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宁城市医院!
周奇替夏夏搬下行李,问了一句:“要我等您一会儿,去军中报道吗?!”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