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奶娘冯氏又来了,“小姐,万沟村那边有户人家迟迟没交租子,咱们要不要趁着中秋的时候带人去抢。”
钱朵朵:“……”
“他家有个儿子,十三了,要交不出来,就抢了他儿子抵债。”
恶霸的名声洗不干净了。
钱朵朵身为钱家唯一的孩子,早就跟着钱富贵打理家里的生意。
只不过近来几个月总是闹着寻死,钱富贵才没让她管。
“他家为什么迟迟不交?”钱朵朵问。
其实大多人还是能如数上交的,只有少数困难者拖拖拉拉。
“小姐,这家人是说自己有困难,可谁家没个困难?要个个都说有困难不交租子了,咱们家的田没法往下佃了。老爷的意思,不管那些佃户家有什么困难,收租子方面都不能松口。”
钱朵朵看过杨白劳的故事,看过周扒皮的故事,一直站在穷苦人家这边恨死了地主。
这下好了,反过来了,自己成了钱扒皮。
头疼。
“我得想想,奶娘,你先下去吧。”
穿来这些天,就忙着怎么寻死了,还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过。
“好,小姐,您可不能心软。”冯氏提醒了她一句就下去了。
钱朵朵回到房间里,将门关起来。
加大号的床变成了炕,那个病弱的男人,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钱朵朵坐到他身边,轻声叹道:“你说你从哪儿来呢?”
她蓦地发现他的嘴唇十分苍白,像是起了一层冰霜。
他的脸一直是有些苍白的,这会儿更胜以往。
钱朵朵大惊失色,伸手摸了一把,发现他的身体冰冷刺骨。
八月的天,秋老虎正厉害,他还盖着被子,怎么会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