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脚下的红地毯，已经铺满了瓷器瓶的渣滓。

好好的一件工艺品，也变成了垃圾。

孙二宝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接连踢翻了几盆花草，弄得到处都是泥土。

这一趟下来，沈川的办公室可谓一片狼藉。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自始至终，沈川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似乎早就猜到了孙二宝会这样做，甚至默许了他的行为。

“呼，呼……”

孙二宝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沈川。

他双手攥成了拳头，一肚子火气冲到了嗓子眼，就差跟沈川动手了。

谁知下一刻，沈川突然打破了沉默。

“可惜……”

“可惜什么？”

孙二宝往地上呸了一口，眼睛里喷出火焰。

“你少给老子虚张声势，像你这样的畜生老子见多了！”

对此，沈川却是冷冷一笑。

他上下瞅了孙二宝一眼，脸上渐渐泛起了冷漠之色，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孙二宝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仿佛，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

“孙二宝，你知不知道自己砸的是什么东西？”

沈川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弯下腰，捡起了地上一块最大的碎片。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眼里满是惋惜。

一旁的孙二宝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但是，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儿。

“你仔细瞧瞧，这可是一尊元代萧何月下追韩信青花瓷，光起拍价，都足足有两百万！”

“什么？”

此话一出，孙二宝脑子嗡的一声。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可谓是精彩万分。

同时，哆哆嗦嗦开了口。

“多，多少？”

沈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那块碎片小心翼翼放入了口袋里，似乎格外珍重。

观察到他的表现，孙二宝冷不丁腿脚发软。

刚才光顾着发火砸东西了，根本就没有看那是什么。

难不成……

“不对，凭什么你说二百万就二百万！”

“老子还说他就值二十块呢！”

打小就在赌场摸爬滚打的孙二宝，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对这个数字提出了质疑。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办公室里普普通通的一个破瓶子，就是什么元代青花瓷！

其实，孙二宝猜得没错，这个瓶子充其量也就值几百块，怎么可能有二百万？

否则的话，沈川也不会把它随意扔到角落了。

然而，沈川要拿出这样一个数字，可不是为了吓唬他。

“你不信？”

沈川哂笑一声，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厉色。

眼疾手快抓住了孙二宝的胳膊，力度渐渐增大。

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不信吗？好啊！”

下一刻，沈川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拉着孙二宝走了出去。

“那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货真价实。”

孙二宝想要反抗，可惜以他那点小身板，怎么可能拗得过沈川？

他的挣扎，没有丝毫作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总经理室被拉扯到千盛集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