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上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情谁都不许传出去,否则就是掉脑袋的事儿。”若真是掉脑袋的事儿,林公公也未必敢告诉我。他无非就是想要我知道,他对我的忠心,以及齐景轩希望我不要把事情闹大。林公公告诉我这件事,也肯定是齐景轩授意的。
“你那个朋友倒是个人物,不过你且放心。既然陛下都不追究,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公主您可不是外人。那奴才就了,这后背之人曾与公主也相识。他就是古家的嫡子,曾隐姓埋名在令越后宫当过御医,如今回到大同担任御医院院首的古云亭,其子还曾与公主您定过婚约。”
果真是他。这可真是冤家路窄,这回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古秋言对我的悔婚之耻了。
“他古云亭为何要置恩妃于死地,你那位朋友可有过?”
“古云亭在圣上质问下曾言,恩妃娘娘曾是令越的皇后,古云亭觉得恩妃娘娘投身令越只是为了复国报仇才留在圣上身边,古云亭想替圣上分忧,又怕伤了圣上的心,故而才下了慢性的毒,让恩妃娘娘悄悄的去了,是如此圣上才不会过分伤心,又做了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儿。”
“他倒是找了个好借口。他古云亭不也曾在令越后宫当差,为何他不为国捐躯呢?”
“公主的是呢。可古云亭背后还有个古家,即使圣上不信他的话,可也得看在古家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陛下是忌惮古家,所以对着古云亭没有处置是吗?”
“这倒也不是没处置,只是没有宣扬罢了。古云亭如今抱病在家,是有疾无法再担任御医院院首一职。他的儿子古秋言在允王麾下,是允王的得力臂膀,古家又是老世家,他倒也不在乎这个御医的名号。只是陛下对他的言辞有些重,他面子上抹不开,又被陛下罚了十万两的银钱去救济良州的百姓,他恐怕正心痛着。”
我母亲差点丢了命,他古云亭却只是革职罚了银钱,真是不公平。不过齐景轩倒也是能忍的,一个御医,就能把他耍了,他竟能忍受古云亭和他的古家还活着,气度之大,令我佩服。
让我不得不想到,齐景轩可能是看中了他们古家的家大业大,想徐徐图之。
这样最好,我倒是能帮他一帮,若是他想坑古家,我可是个好帮手。
就不知道齐景轩是否真的有这个打算。在我看来,古家存在的太久了,和许多世家一样,存在的久了,便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甚至不把纲常放在眼里。齐家在大同也才第四任,当年齐家打下也有这些世家的影子,在他们眼中,甚至觉得那个位子有他们的一份力,对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便带有多多少少的轻慢。
若是齐景轩也是这种感觉,起止是古家,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许多世家都要改姓了。我可不认为齐景轩的为人会真的大度到有人在他的头上放肆,就要看是哪个世家先踩了齐景轩的尾巴。若是齐景轩不肯这么早动手,我可以先把这根导火线点燃了,届时长乐城一乱,我带着父亲回到令越,等齐景轩平了各大世家,就没有心力来对付我和父亲了。
当务之急,我得先见一见父亲。只是我还不能操之过急,免得被有心人拿住把柄。无论做什么,都得先考虑到自保的后路,才能有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