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这档子不大不小的事也算闹了出去,宫女秽乱宫闱本来就是大罪,还闹出了人命,现下明月脑子似乎也出了问题,一问三不知,周嬷嬷本来要升迁,这下子出了这档子事,也黄了。掖庭里毕竟有一些罪人家眷,尚宫局还是很看重这件事,派了冯司言过来查这件事,这几日挨个盘问掖庭宫人。
宿雨这几日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心里盘算着应该也快到自己了。果然,这一日,冯司言就叫人来把宿雨带了过去。
宿雨十分规矩的跪下行礼,周嬷嬷从未教过她们宫中的礼节规矩,她便按照先前府里的规矩给冯司言行礼,冯司言看着宿雨的模样,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她又不是罪臣的家眷,于是饶有兴趣的问到“你叫宿雨?”
“是。”
“家里都有什么人?做什么的?”
“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家中还有一个兄长,我不忍兄长为了照顾我连终身大事都一拖再拖,所以自愿入了掖庭,还能给兄长存下二十两银子。”冯司言看着宿雨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看她的神色也不像说谎,本来自己心中早走判断,可是如今倒有些怀疑了。
“与玉珠交好的宫女说,玉珠最近与你最为亲近,她秽乱宫闱之事你可知晓?”
“回冯司言,玉珠为人骄横跋扈,奴婢迫于她的压迫,不得不虚与委蛇,奴婢知道秽乱宫闱是死罪,但是奴婢实在不敢欺瞒司言大人,她秽乱宫闱之事奴婢确实知晓,奴婢也多次劝阻无果,她还逼迫奴婢在门外给她守着,每每此时奴婢内心都十分煎熬。”
“那你为何不告知周嬷嬷?”
“掖庭宫规,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随意出掖庭,奴婢从入宫开始就从来不曾见过周嬷嬷,掖庭事务都交给玉珠和明月打理,奴婢跟明月姐姐说过此事,求她通禀给周嬷嬷,可明月姐姐推说知道了,便把我打发了,然后便没了音信,谁知她竟然……”宿雨说着说着就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你方才说周嬷嬷从来都不曾过来,只有玉珠和明月才能见到他?”冯司言皱着眉头问道。
宿雨瞪着眼睛,十分疑惑,小声嘟囔道“周嬷嬷第一日便说我们以后是见不到她的,也不必白费力气教导我们宫里的规矩,反正我们也是用不到的,难道不是这个规矩吗?”
冯司言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气道“这是什么规矩,我竟不知呢?掖庭宫事关重大,她便是如此管理的?这种人竟差点还外调尚宫局,还以为她吃苦耐劳,哼,真是笑话!”
“冯司言,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奴婢以为,周嬷嬷不适合再管理掖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