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有一事不明?”
“有何不明?”叶清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庄嬷嬷搜得此物有何人在场作证?”
孙氏的心里一惊,和自己的女儿梨花对视了一眼。
梨花用袖子摸了摸眼泪,抬眼道:“姐姐,母亲是最公允的,你难道信不过母亲?”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叶家嫡女身上,只见她微挑着一只眉,嘴边向上挑着,斜眼看着叶梨花道:“我当然知道,母亲是最公允的,不然父亲咋么会把整个叶家都交在母亲手里?”
“只是”,她淡淡转了眸光,看向被家事折磨得颓靡的叶清明道:“爹,你可否听过一个故事?”
叶清明抬起眼睛不耐烦道:“什么?”
“从前有个人丢了一两银子,就怀疑是邻居偷的,于是越看邻居越像小偷,直到有一天,他在自己七岁小孩的房里发现了银子。
她之所以怀疑邻居,不怀疑自己的小孩,是因为有血缘关系在。当然我也希望二娘能够明白,我可不是有所指的说这件事,庄嬷嬷手里的东西,既然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就不能说明事实。庄嬷嬷难免有什么私心在。”
樱花这故事讲的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是指桑骂槐。
庄嬷嬷明里暗里没少替孙氏做事,老婆子心狠手段也辣,今天定要挫一挫他的锐气。
庄嬷嬷听了这话,登时跪下:“老奴发誓,若是老奴所为五雷轰顶。”
樱花笑道:“嬷嬷,自古以来,死的人没有一个是因为发誓而死的。爹,还有一事,这种药材奇贵无比,女儿只在宫里见过。
其实有些东西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用处,最近京都城内不是开了家二喜斋吗?女儿今天和爷爷去那里吃过饭,在厨房门口匆匆一别,见一个厨师切碎此物放进汤锅里。”
孙氏皱着眉头柔声问道:“竟有这么巧的事?”
樱花笑眯眯走到孙氏身侧:“娘,无巧不成书,当初刑部都说我死了,我还不是机缘巧合被救了。”
樱花半低着头,看着那张白皙温柔的面孔,猜想这人是不是披着人皮的狼,不会是带着面具的吧。
樱花几步上前,将庄嬷嬷手里的东西夺了,凑在鼻子下闻,又递给叶清明道:“爹,这根本不是桃花房里的东西,桃花爱香,东西放久了自然会沾染上气味。”
叶清明凑在鼻下一闻,登时将枯草仍在庄婆子脸上。
“二娘也知道,女儿家的容貌最是珍贵,桃花又是个爱美的,整日穿衣打扮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大家,又怎么会以身试法?爹,这丫头用这香已经有一年多了吧,为何偏偏在此时撕破脸?她图的什么?”
桃花本是讨厌极了叶樱花,因为她身份尊贵,容貌无双,她的一切自己都不曾拥有,而自己但对她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樱花此时的话却如醍醐灌顶,她赶紧正了正身子拼命点头道:“爹,姐姐说的对,我用这个香已经一年了,大夫说女儿若是不用,浑身就会发臭。女儿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再说这东西,女儿没见过。硬要说是我从我房里搜出来的,该如姐姐所言。”
叶清明半低着头思考着什么,樱花知道自己的话产生了作用。
孙氏脸色白了又白,与桃花对视一眼,见这丫头拧紧了眉头一直哭:“女儿百口莫辩,证人都在堂上,却做不得数,爹爹要为女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