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八成是先回去了,他娘子管他管得极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余人附和,“也是,马大人可是众所周知的妻管严啊。”
许是看到当事人不在场,众人有些微醺,越说越来劲,平日埋在心里的话都借着酒意说了出来,隐藏着的八卦天性都激发了出来。
“你们也别说人家,谁摊上那么一个妻子能硬气得起来,秦国公唯一的女儿情,虽然没明说是入赘,但和入赘能差得了多少?你们说以后生下的孩子是姓秦还是姓马?”
“我猜是姓秦。”
“我宁愿硬气不起来啊,瞧瞧人家,有个做国公的老丈人,平日里也没做多少事,功劳却都是他的,这才几年,就成了侍郎了,比我们少挣扎十几年。”
众人越说越起劲,阴雍水嘴角微勾,三分哂笑,三分凉薄。
周漾栎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以作警告。
众臣意识到自己的失仪,一个个噤了声。
周漾栎道:“家丑不可外扬,接下来的事情由李大人自己处理吧,各位,不如我们先打道回府吧。”
众人纷纷应是,见人要走了,好戏也要落幕,阴雍水哪里愿意,他出声道:“我瞧着这个背影,有些像马侍郎啊。”
此言一出,前一秒还说着打道回府的众人又探出头去看屋内那个蒙在被子里的球,想想方才见到的背影,一细想,竟然还真的有些像。
莫非真的是马侍郎?
那他们方才说的话岂不是全被当事人听到了?
“本王若是不知道这无耻之徒是谁,这一晚上都睡不着。李大人你放心,让我来亲自帮你揪出这个色胆包天的人。”
说着,阴雍水弯腰将绿植放到脚边,大步走了进去,揪住那个锦被,他用上暗劲,一扯,那被子就这么被他扯开了,露出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和一张被吓到没有人色的脸。
竟然真是马侍郎。
阴雍水把被子扔还给马侍郎,让众人免受对眼睛都荼毒。
马侍郎赶紧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泪流满面求饶道:“李大人,都是她勾引我的,我喝多了酒,什么都不知道啊,诸位,你们千万保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活啊?”
他虽然风流,但一贯都知道分寸,没有留下把柄,今日这事要是传到他老丈人耳中,老丈人能拿拐杖把他腿给打断了,至于以后的仕途,更是没有指望了。
阴雍水凉凉道:“可是李大人方才以为你是我,说要告到御前呢,该不会看到是马大人就不去了吧。”
他意有所指,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阴雍水出来抱起了他的吊兰,“看不出李大人竟然还有如此的胸襟,这种时候都能忍下来,阴某实在是钦佩。”
李大人闭上了眼,阴雍水把话都说了,这时候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去告状?是阴雍水你就去告状了,是马侍郎你就不去,论身份,阴雍水比马侍郎肯定要尊贵,要更不好惹,你为什么不去?而且你刚才那么笃定里面的人是雍王爷,该不会是一场没有成功的陷害吧。你说你和马侍郎关系好不忍去告状,谁不知道他李平处处提防马有,怕他借着老丈人抢了自己的位置。
李大人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咬牙切齿:“我去。”
“这口气,老夫忍不下。”5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