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唐军规,当时的李靖虽奉李渊之命,统兵经荆州,顺路下南梁,但其职位仅是行军长吏,不应随军携带家眷的,但这红拂的身份很特别,她出身杨素之府,深知隋军内情,方能随夫而行。就算如此,也是各自行路,仅是遇扎盘下寨之时,偶能相聚。
李靖虽心疼娇妻,但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便道:“你又来做什么?你闯的乱子还不够多吗?”红拂听李靖喝斥她,娇柔一笑,如百花生春,道:“我这个师兄被捉,我岂能不向堂堂李将军求情?”
刘通天闻语心道:“你明明知道我是甘凤心的义子,并不是你的师兄展祥,却故意这般认我,这哪里是为我说话,分明会要我的命!”他忙道:“这位姑娘,千万不要认错了人,我是小小打渔的渔夫,姓刘名通天,哪里是你的师兄!?”
红拂微微一笑,她并不知此人的名字,才知他又胡侃为渔夫,只是暗笑,随之眼波流转,看着刘通天,刘通天只觉得脑门有点发热。
红拂笑道:“展师兄,你难道忘了,当日我为了讨生活,流浪江湖,入天邪教,方习得了一点武艺以防身。后受命入杨素之府,习演歌舞,绝艺闻名,你虽比我年少,论辈却比我大,岂能你遇难而不救”
刘通天都无语了,这命真的是要没了。他索性打个呵呵,就不再应声,只看李靖是何表示。
李靖虽知红拂的话半假半真,眼光变幻,忽然道:“无论是否是你的师兄,此人为天邪教中人,于今天邪教劫营,此人也应军法处治,岂能顾念半点情分?”他将“情分”两字咬得极重,听得刘通天头皮发麻,只叫道:“这位大姐,你不要认错人了,虽你长得还不错,但是我家可是有婆娘的,不要乱认师兄妹。我就是一个打鱼的,哪里是什么展大侠?”
红拂向以美貌自负,从没有人叫她为“大姐”,不由得粉面含威,细想想,又不好发作,便道:“师兄,你的内力一看就是甘师伯亲传,岂能说与天邪教无关?”
刘通天大骇,这红拂分明就是要害死他,可他的内力的确是得自甘凤心,这点相信李靖也早已看出,这下要玩完,他只好道:“我这一身的内力,不过是打鱼之时遇异人传授,我本非学武之人,你看我懂得一招半式吗?更与什么天邪教无关,你这个大姐,为何定要害我?”
李靖转眼盯着红拂,心道:“难道你不知他若为展祥,我就必定会杀他?你此举岂是救他?当然此人之才能见识必然不是一江湖客。”他沉思片时,对红拂道:“大战在即,哪有闲心和你多说,你且退下,本将自有道理!”
红拂对着刘通天微微一笑,就退了下去。虽然这笑意绝胜美艳,可刘通天却丝毫感受不到,心里恨道:“臭婆娘,明知我不是展祥,却要咬死我。罢了,来日方长,走着瞧。”他山呼道:“天王英明,李天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