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天数日暗查也知天邪教与大梁的确有来往,却没有这个少年分析得透彻,难怪他是萧铣手中第一谋士岑本中。此人两边承利,说话左右逢源,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岑本中却并未注意刘通天。
萧铣强抑怒气,道:“不错,正如岑将军所说,两位皆是有理,如此倒是让我犯难了。待来日帐前再议,只是董将军在奉节就曾为先锋,结果失利唐军,此错尚未处罚,今日又军前乱律,必要有个说法,记下他的军杖,明朝再行处罚!”
董辉气怒得很,竟拂袖出大帐而去,于是散帐,各归本军。
这夜里,凉风习飞,大帐之内董辉犯愁独坐,喝着闷酒,忽有兵士来报:“高郡公帐下副将展祥前来拜会。”董辉性本爽直,对高成那一帮小人很是不屑,自然对这武林中的风流剑客,弃唐投梁的贵戚眼中的旺人展祥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喝道:“不见!”
刘通天却不理兵士拒见,只道:“今粮草不济,又何能一军战胜,我若为将军献一良策,何必拒之?”董辉在帐早已听到,他就想一股怒火,率军挑战李靖,然适才因粮草被顾春这地方守备控制,就是不给他发放,手中无有调集之令,为此正烦,听闻刘通天说的是此事,便让他进来。
刘通天让礼东座,董辉故意道:“不知哪里来的香风,竟把当朝贵戚的红人请了来,真是难得。”刘通天笑道:“董将军,你的方策让小将佩服,然你可知陛下为何拒绝此事?”
董辉虽厚道憨实,但仍有戒心,道:“陛下拒绝只有他的道理,我哪里知道?”刘通天又笑道:“据我所知,尊兄董景珍位高权重,统兵一方,虎踞长沙,这必然会被萧铣顾忌。前日已将他的兵权分散,让他手下的兵士皆归乡间。个中深意难道将军不明白?”
董辉刹然站起,掌中金杯中茶水溅出,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过问我之家事,高成到底有何目的?”他虽然早对哥哥董景珍被萧铣分削兵权,心有疑虑,但对高家的人过来说这番话,仍让他震惊不已,喝斥是必须的。
刘通天并不慌张,却端起茶上的一盏茶,道“我本是天邪教的江湖客,这高郡公是否器重于我,我并不在意,只是权为谋身之计而已。然将军是何等样虎威,轻骑一支就可以震慑三军,奈何前有尊兄董景珍之事,后有地方守备顾春之挟制,你又能有何作为?萧铣向来器小多疑,又岂能容你?”
董辉发现刘通天甚知他的心思,不由得长叹一声。刘通天察言观色,便道:“我得罪了李靖,方来投大梁。实在是被迫无奈,将军你却不同,若你愿归唐,却是无限前途。“
他听刘通天说的是句句真实,渐渐平静下来。董辉的哥哥董景珍就被萧铣削了部分兵权,当年董景珍随萧铣一道起兵反隋,如今却是这般待遇。董景珍极是气恼,于是一病不起。董辉又被记打军棍,意正愤愤。虽他对刘通天的说法有一定的认同,可还是有些顾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