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秦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而他并不急着做出抉择,反倒捋着那一簇墨色胡须瞥向一旁老太监,问道:“殷先生可有寻到?”
“回陛下,殷先生不在青竹居,院子里的侍婢也不知晓他家主子去了哪里!”
闻言,秦雍不淡定了,厉声道:“活生生一个人,凭空消失不成?还不快命人继续去找。你个老东西也去!”
“是,陛下!”那老太监,吓得一哆嗦,连忙领命,退了下去。
有大臣不乐意了,借题发挥道:“陛下,虽这殷先生赢下第一谋士的尊称,可他始终是臣,岂能如此放肆,正是战事紧要关头,他近日又是娶娘子,又是玩消失的,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大胆!殷先生岂能容你如此诋毁?”秦靖宇平日虽是爱与殷子衿较真,可终究他最是偏向自己三哥哥,也就是灵羽王爷。
而灵羽王爷秦墨吟是殷子衿门下唯一的学生,自然也不容朝堂之上有人如此挑拨。连忙跪下:“父皇,师父向来行踪不定,而师父是何等聪明,相信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前些时日,师父消失,战事告急之时,不就提前想到了应对之策?丝毫没有延误战机,才有了我男方将士站上风之举。”
公孙丞相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上前道:“禀陛下!就算殷先生屡立功绩,可这历朝历代君臣之道不能乱才是。”
秦博易闻言,嘴角扯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邪恶笑意,上前道:
“公孙丞相所言极是!殷先生自打入了我宁泉国门,功绩卓越,可这些年越发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二哥!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你不就是对几年前殷先生选三哥为学生之事耿耿于怀吗?再,当初父皇请殷先生下山,便约法三章免了凡俗之礼。”秦靖宇最是受不了他这二哥落井下石的模样,上前便抓住了其朝服衣领。
“靖宇!”秦墨吟最是疼爱他这位弟弟,怕被丞相参议,连忙示意,“朝堂之上,不得无礼!”
秦靖宇这才不情愿的松了手,满脸愤恨的撇向一边。
秦博易倒是淡定,捋了捋朝服,冷笑道:“呵!国事当前,二哥我还不至于目光如此浅薄。”
“够了!”一直纵观全局的秦雍慵懒的开了口,“殷先生当初可是寡人三顾茅庐请来的,并收做义弟,想来这些年,若非义弟出谋划策,就尔等这般只会口舌之争,怕是宁泉早就亡国了。”
“陛下!臣惶恐。”
“陛下!臣惶恐。”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满朝堂匍匐一地,原本冲着皇子间的针锋相对,想要参言的大臣也都乖乖闭了嘴。
“哼!起身吧!别动不动就跪,瞧的寡人心烦。”秦雍冷嗤一声,眼睛滴溜溜的打转,这些年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家老二最是博彩出众,当年殷子衿不选,偏偏选了他那资质最差的三儿子,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选择,便意味着,日后继承皇位非秦墨吟莫属了。也难怪这些年来,皇后党对殷子衿诸多不满。
“罢了罢了!”秦雍能坐上帝位,能将各王朝垂涎的殷子衿收为麾下,并且能将宁泉几年间做到让邻邦畏惧,那自然不是寻常帝王可以做到的。
“那陛下,咱们眼下应快些商议出策略应对才是。”公孙丞相就算瞧殷子衿不顺眼,可依旧不希望日后他的外甥继位江山不稳。
“爱卿可有何对策?”秦雍微眯眼眸,打量着这只老狐狸。
公孙丞相就等着秦雍让他进言呢,连忙恭敬道:“文清王爷前几日曾给老臣提过,这南方交战,看似我们屡占上风,可不乏邻国趁势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