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的父亲还是没有坳过他,快要走到时候,他过来跟我分手。”
说到这里,她语气有些愤愤,眼眶微红,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也只有这个王八蛋做的出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擅自做了决定,当时干嘛决定招惹我。他红着眼睛看我骂他打他,都不吱声,我一气之下,就说要找人嫁了,不再见他。”
外婆的声音越来越沉重,慢慢低到佟谣都快听不见了,似在喃喃自语,佟谣知道,这可能是外婆曾经的痛最深刻的记忆,说与她听,更像是在告诉外公。
“直到他走了,我都没有见他,但是他后悔了,在他走后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写信给我,说着外面的大好山河,说着他见过的趣闻轶事,但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他从来不说,我那时太骄傲了,每一封信在心里读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不给他回信,直到有一次,他在信上提到他的战友牺牲了,我知道他是绷不住了,快崩溃了,他需要倾听,需要诉说。”
“我当时惶恐极了,我怕他也一去不回,我是那么的喜欢一个人,不想这么跟他错过,我脑子一热就辞了工作去找他。”
外婆的脸上有些得意,有些自得。
“他见到我的时候开心的像个孩子,但他不愿我留在那里,赶我走,我就知道他唯独对我没办法,我就赖在那儿,那段日子虽然很苦,却透着些甜,也是那时候,我们都背着家人把证扯了,硬生生的把日子过了起来。”
说完外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女儿女婿,都是一样的离经叛道,这血是骨子里流传的,只是他们有了孩子的时候却不知理解了,满心的自以为好的才是最好的。
佟谣好奇的看向外婆:“外公后来怎么还是继承家业了?”
这时的外婆却没再说了,含糊的一笔带过:“后来你外公退役了,当然要回来继承老许家的招牌啊。”
似乎说了这么多,她轻松了许多,她用手勾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挂在耳边,出神的望着照片,似要刻在心里:“走吧。”
许梦看着这样的母亲,她明白,父亲会一直活在她心里,她轻叹,一生中遇到这么个人还怎么装的下其他。
她轻轻拉了下女儿,叮咛:“好好陪在外婆身边,别给外婆添乱。”
佟谣委屈巴巴,外公都说她是个大姑娘了,怎么妈妈还是把她当孩子,“放心好啦,保证完成任务。”
佟岩一旁搂着妻子,不曾说一句话,许梦却在凛冽的阵阵凉风中感觉到一丝暖意,幸好遇见了他,她的老公一直那么理解她支持着她的,她的眼神凝注在照片的笑脸上,爸爸,你相信女儿了吧,女儿是幸福的,非常幸福。
……
墓地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两束白菊在旁作伴,席卷而来的风吹动叶子哗哗作响,隔开阴与阳的距离,几人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