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依旧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息,酒楼里不少人举杯畅饮且也滔滔不绝,不少人吃着佳肴众说纷纭,茶馆说书人折扇一合,侃侃而谈,妙语连珠,引得目光皆投了过来。
不少大家之户皆关起门私下议论。
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波澜不平。墨倾心孤立在其中,身影似乎比平时单薄。
众臣群起而攻之,一言一语滔滔不绝,指着中央的墨倾心。
墨倾心静默不语,抬眸扫了一圈周围,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只言片语未曾入耳。
群臣皆被她凌厉的目光所慑,气焰微减几分,却不依不饶。
“呵。”墨倾心冷笑一声,踏着寒气逼近一位大臣“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那位大臣被她的戾气所震,这毕竟是在边境沐血一年,早已戾气逼人。
大臣磕磕巴巴不知如何应话。
一位身穿华服,霜染两鬓的大臣高声喝到“墨倾心,这是朝堂之上!你怎可如此放肆!”
墨倾心偏头,似笑非笑道“哦?本将军如何放肆了?夏侯卓。”
“你!竟敢直呼老臣的名字,自古以来,女子不入朝堂,不得为将,不得干预朝政!而你,公然违抗!哼!一介女流,终成不了什么气候!”夏侯卓愤然拂袖,惹得不少人附和。
墨倾心眸光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首先,本将军现在依然有封号加身,你却直呼本将军名字!本将军不过是仿效您。”
“而且,自古以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夏侯大人不会不明白吧。而正是夏侯大人所瞧不上眼的女子,可是真真确确打了胜仗!击退敌军!大人今日如此义愤填膺,不如,下回开战,大人领兵作战?”墨倾心负手而立,气场却不输在场任何一男子。
夏侯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老臣一介文官,怎能如那些莽夫相提并论,更不用提领兵作战!”
他的话一落,朝堂上的武官脸色阴沉,纷纷出言反击。
自古,文武两官皆是看不上对方。一方嘲讽对方为莽夫,一方嘲讽对方为书呆子。可谓是水火不容。
夏侯卓话音一落,引起众武官的恼怒,纷纷一言一语怼了上去。
武官的不少话语中也带着对文官的鄙夷,“我呸!什么文官!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废物!”
“对!国难见不着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落井下石倒都是巧舌如簧!”
文官一看火烧到他们身上,还被如此赤裸裸地诋毁,脸色青红交织,恼怒道“你们武官,不过都是些莽夫!除了一身蛮力,毫无所长!头脑简单,平时什么事不都得我们文官出谋划策!”
墨倾心面不改色地站在争论的中心,冷漠看着闹剧一片的朝堂。
“够了!!!”震怒的声音如惊雷入耳,震得两方纷纷止住了话,连忙俯身齐声道“陛下息怒。”
“你们当真是长朕的脸!朝堂之上,尔敢如此随意!”皇帝阴沉着脸,威压从上方传了过来。
“陛下息怒,臣等知错,望陛下保重龙体!”
“父皇,夏侯大人也是就事论事,未曾想造成这样的局面。”墨流枫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话锋却突然一转“但,墨倾心女扮男装,女流为将,干预朝政!有辱祖先啊!望父皇严惩!”
“有辱祖先?”墨倾心笑了笑,“敢问大皇兄,这叫什么有辱祖先?”
“自古成习,你却公然违之!自然是辱没祖先。”夏侯卓一脸严肃带着对祖上的崇敬。
“呵,还真是辛苦夏侯大人和大皇兄为了给本将军定罪名,如此煞费苦心。”墨倾心轻飘飘的瞟了两人一眼,眼里的冷然骇人。
“老臣不过是实活实说。望陛下严惩!”夏侯卓高声道,俯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若陛下放任如此,怎么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怎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墨流枫也跪在地上,磕头“这是老祖先的规矩,皇妹却如此,望父皇严惩!”
随之,不少朝臣跪倒一片,高呼着“望陛下严惩!”其中文武官混杂,平时水火不容争锋相对的两方如今竟同仇敌忾,来针对她一人。
她突然很想笑。
平时与她交好的众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这,一个女子却混入朝堂,确实闻所未闻。虽没有这一项规定,但却是世人所默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