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的回答,可是认真的。”萧楚步步逼近她,目光也紧紧盯着她,让陆瑶觉得无处可躲。
“我……”陆瑶看着他那暗云翻涌的眼眸,突然就心虚起来,她伸手握住一旁的栏杆,没有回答,心却不受控制的慌了。
萧楚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陆瑶在他热炙的目光下,最后下了决定抬眸道:“自然是认真的,我也该回家了,从前那些时间是我年少无知纠缠着你,你有你的日子我有我的营生,以后便互不打扰了。”
她一口气说完心中却丝毫快意都没有,与升起几分酸涩与痛苦,让她险些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萧楚回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悲凉,陆瑶挤出几分笑容道:“我还有要事要忙,萧将军请自便吧。”
她说着便踏出了凉亭,一直走着不敢回头,走过一处折角,她靠在墙上,瘫软下来,泣不成声。
“皇后娘娘,你怎么又打起盹来了,各宫妃嫔来向你请安了。”流朱惊诧道,刚才帮娘娘上完妆,她不过转身叮嘱了几个宫女备早膳,回来便见高洺湖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撑鄂打着盹。
高洺湖微微掀开眼皮,带着几分疲倦,流朱连忙搀扶着她起身道:“娘娘,可不能再睡了,再晚要误了时辰,你还得向太皇太后请安呢。”
“走吧。”高洺湖点点头说道,前厅各宫妃嫔都到了,见到高洺湖的身影都起身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劳各位久等了。”高洺湖说道,眉目间有着几分倦意,她撑起精神,目光在众妃嫔间巡视了一眼,道:“怎么萧嫔未来?”
“回皇后娘娘,萧嫔的宫女方才来传话了,说是前几日受了惊吓身子还是不利索,这几日便起不来身了。”沉香一五一十说道,高洺湖略一点头:“既然不舒服便好好在寝殿养着吧,原本请安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与各妃嫔交代了些事情便散了,众人也都看出今日皇后娘娘脸色不佳,不敢多打扰。
流朱担忧道:“皇后娘娘,奴婢瞧着你脸色不好,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不必了。”高洺湖摆摆手,道:“先去慈宁宫请安吧,回来再请太医来瞧瞧。”
然而高洺湖才迈出大厅一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伴随着响起的是流朱与沉香的惊呼声,还有匆匆的脚步声。
高洺湖再度醒来,已经是在床榻上,北堂谨瑜坐在她身边守着,见她睁开眼睛连忙关切道:“高洺湖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微微摇头,觉得脑中有些昏昏沉沉,低声问道:“皇上,我这是怎么了?”
“高洺湖,你怀孕了。”北堂谨瑜说着眸中露出欣喜与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紧紧握着高洺湖的手,道:“真好,咱们有孩子了。”
高洺湖唇边也微微露出笑意,前几日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只是忙于宫中之事也未请太医来瞧瞧。
“皇上,这是太医开的安胎药,该给娘娘喝了。”沉香端着托盘走来,安放着一碗汤药。
高洺湖看着那浓黑的汤药,皱眉道:“这汤药闻着便十分苦,如何饮得下去。”
北堂谨瑜接过那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道:“只是闻着苦而已,喝了对身子有好处的。”
纵然高洺湖再不愿意喝,但是寝殿内这么多宫女看着呢,传出去也是要闹笑话的,只得忍着苦味将那汤药尽数饮下。
她咋舌回味着那药味只觉得苦不堪言,没想到下一刻北堂谨瑜便递了一枚蜜饯入她口中,道:“若是还觉得苦,下次朕便亲自来喂,嗯?”
他这个“嗯”尾音拉的极长,带着丝丝暧昧,高洺湖看到寝殿中的宫女都垂下了头偷笑,脸色也染上一抹绯红,低语道:“瞎说什么,堂堂帝王也不知羞。”
北堂谨瑜目光看着高洺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唇边的药渍,露出几分温柔笑意,在一旁候着的宫女掩嘴笑着悄悄走下去。
“你看,宫女都看不下去了。”高洺湖瞥了他一眼道,带着几分无奈,北堂谨瑜挑眉一笑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又道:“这些时日,你可要好好歇着,后宫的事情你便不要操劳了,累坏了可不好。”
“后宫的事情不由我操持,皇上这是又要卸了本宫掌管后宫的大权?”高洺湖冷哼一声道,北堂谨瑜难得见她这般与自己玩笑,也十分配合道:“那皇后觉得这权利该给谁呢?这后宫中能者可不少,定然能有皇后中意的人选。”
“如今开春了,再过些时日便要择纳新妃,到时候皇上看到有中意的,封了妃将掌管后宫的大权一并交由她好了。”高洺湖淡淡说道,目光里中含着几分醋意。
高洺湖靠在床榻上,低声道:“也不知陆瑶与萧楚如何了?看嫣然在信里说,萧楚这几日一扫从前的高冷处处对瑶瑶献殷勤,瑶瑶却十分冷淡,这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
“从前你与朕不也是这般么?”北堂谨瑜回忆起往事,想到自己一路追随高洺湖到江南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有一日会为了高洺湖如此,不过看到眼前女子眼中笑意,他觉得一切都十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