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韩思宸前日本已休沐,廷尉衙门只留下了一位廷尉丞及两位廷尉平轮值。韩思宸本欲趁着新春陪着老父老母回乡看看,却不想临行之时却接到天子口谕,严查废后李氏自杀事件,韩思宸只得放弃了陪父母回乡的想法,立刻赶往廷尉署布置行动。
接到天子口谕后的第二日,韩思宸便已将嫌疑人等尽皆收监,同时完成了初步的验尸及录口供之事。方过午时,韩思宸刚用完午膳,便召集廷尉丞、监、平及各曹主官商议案情,汇总总结。正商议间忽有人来报,言天子将至,韩思宸顾不得再讨论,连忙率众官一齐出迎天子。
廷尉署虽不在宫内办公,但也离皇宫不远,杨宏便也不乘天子车驾,而是在羽林卫护卫下,步行至廷尉署。在离着廷尉署大门还有数十步距离,杨宏便看见大门外黑压压跪倒一片,耳边传来自己熟悉地有些淡漠的声音:“臣等恭迎圣驾。”
杨宏此时并无心思跟臣子们客套,便从一旁绕了过去,独自走进了廷尉署衙门之中,只是在经过伏跪着的众人时淡淡地道了一句“平身”。韩思宸见天子都不怎么理他们,神色都纷纷严肃起来,跟在杨宏身后一同回到了廷尉署衙门之中。看来天子对此事果然十分重视!
“诸卿都坐吧。”杨宏走进廷尉署大堂,向堂下众官吩咐了一声,然后在主位上坐下便望向韩思宸发问道,“廷尉,李氏之死查得如何?”
“陛下,臣等仔细勘验了一番,案发之地并无撕斗痕迹,李氏脖颈处索沟有擦伤痕迹。。。。。。凡此种种,臣等商议已定,李氏确为自尽无疑。”韩思宸刚坐下,听到天子发问,又站起身来,立于堂下向天子汇报道。
“哦?卿乃断言,李氏非为他人谋害致死?”杨宏冷冷地问道。
“陛下,臣未曾如此断言。”韩思宸冷静地答道,“废后李氏虽自尽而死,然却不知是否遭人胁迫所致,臣等还需继续调查永巷中各人供述。”
杨宏闻言眉头一皱,李氏一族都已因谋反而族灭,他想不到李娢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以至于被胁迫自尽?难道此恶宦还有同伙不成。杨宏回忆着永巷令俞锡地汇报,继续发问道:“阴德宫人口供可曾取得?欺侮李氏之奴可还有同伙?”
“陛下,臣已从永巷诸人处取得口供七十三份,皆言那日恶宦施贯是为向众人示威,方才当众欺侮李氏,不想却被永巷令锡撞见,锡令诏狱宦者将其拖出杖毙,因此并无同伙。臣又取当日诏狱宦者讯问,皆证其言属实。”韩思宸继续汇报道。
“毅儿!”杨听着韩思宸的汇报说那恶奴并无同伙,正疑惑间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起此前杨毅就国途中曾遭刺杀一事,莫非李娢是被人用杨毅之性命作为胁迫逼其自尽的?想到此处,杨宏走下堂来回踱着步思考着疑凶何人,可是总觉得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有动机。
堂下众人见天子起身,也不敢再坐着,于是纷纷起身,身体向着天子的位置来回转动着,不多时,听得天子突然下令道:“派人去宫中将前五日永巷出入名单取来。”
“诺。”韩思宸应诺一声,然后便吩咐廷尉右监速入宫中永巷口取那出入名单。待那位廷尉监去得远了,韩思宸向天子奏道:“廷尉右监此去宫中取名单,程序繁琐,陛下不如先于后堂稍作歇息,待名单来了,臣再奏于圣前。”
杨宏扫了一眼这大堂中满脸紧张的众人,知道自己在此反倒令得他们不好办差,于是便点点头,领着几名随侍宦官往后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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