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已经三水米没粘牙了,一双大眼也失去往日的神采,布满了血丝。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想起什么,又什么也想不起。年初得知俏三娘惨死时就是这样的感觉。自己命不好,三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又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她没有力气埋怨,却有眼泪,不停地淌了三。女人真是水做的。没有人过来安慰,谁都知道这三个人对铁观音有多重要,对这支队伍有多重要。
孙瑞玲把头的饭端走,向等在门口的蔫诸葛摇了摇头,几不见蔫诸葛的头发又白了许多。他也两眼发红,嘴张了张什么也没,扭头走了。
孙瑞玲正发呆,一只手把饭接了过去:“我跟司令去”。来人是候七姐,她提着饭走进门,反手把门关上。谁也不知这两个女人了些什么,候七姐用了什么计策,反正她出来时碗空了。铁观音也跟了出来,虽不再流泪,可脸阴沉的让人看了害怕。
两个捡来的戏子很快喜欢上了这里,不挨打,能吃饱饭,想去哪里没人拦着。只是这些哥哥姐姐绷着脸,让她们有些不自在。又过了几,两个戏子找到孙瑞玲,想家了,想原先戏班子的人,请孙姐姐送她们回家。
蔫诸葛早把两个戏子的事忘了,今孙瑞玲提起来,军师道:“你送她们走吧,过了孔家屯往西三十里就回来。再往那边就不属于咱们的地界儿了”。
“把她们留下吧,这路上不太平,两个大姑娘没有人跟着,非出事不可”。
蔫诸葛摆了摆手道:“去吧,这就是命,你多带两个人去,来回注意安全”。
孙瑞玲带了许文芹又邀上邢慧杰、候七姐送两个戏子,六匹马一路跑大半的时间就出了铁观音的势力范围。
孙瑞玲等人下了马道:“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前途多险,你们俩好自为之”。
两个戏子只是一时兴起,才闹着要走的,可一旦发现这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气不由得馁了。
“姐姐,你们不送我俩了,我们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路”。着哭出了声来。
孙瑞玲厉声道:“想走就快走,磨磨唧唧的哭什么?”两个戏子听了哭的更厉害了。
邢慧杰道:“别哭了,你们想怎样,来听听”。
“我俩想跟你们一样,只是铁司令整黑着脸,不知肯不肯收我们?”
“这话早点,还麻烦这一趟干嘛?”孙瑞玲心直口快道。
“我俩怕司令不肯收我们”。
候七姐悠悠的道:“司令她肯定收,她心里装的都是我们大家,只是委屈了她自己”。她翻身上马,两眼默默地看着远方,像是对戏子,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