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连夜赶路,亮前赶回司令部的,没想到半路上下起雨来,而且雨越下越大,黄泥路又湿又滑,战马在这种路上,不但走得比牛还慢,一不心还会劈了后胯,蔫诸葛他们就算是再着急赶路,也不得不停下来,找了一片枣树林中避雨。
当地盛产金丝枣,而且产量稳定,是涝是旱都不怎么影响收成,收了枣子晒干了,年景好了打牙祭,碰到荒年就成了救命的仙丹。所以当地的村庄,大都会有这么一片枣林。正是枣花开的时候,浓密的树叶遮住雨水,空气中还透着阵阵的枣花香。
这里的枣树总有几百年了,粗大的树干让蔫诸葛他们几个人靠着都不显拥挤。常庆洪口中不干不净的骂道:“这xxx的,诚心和老子过不去”。
蔫诸葛道:“别胡袄,现在麦正灌浆呢,有了这场雨,再有半个多月,肯定有个好收成”。
常庆洪道:“有个好收成又怎样,兵荒马乱的,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吃”。
蔫诸葛道:“要是人人都像你的饭量一样,恐怕老爷都得被你吃哭了”。
常庆洪道:“老爷愿意哭谁也管不着,可别想哭就哭,这个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不是故意给我们找麻烦吗”?
蔫诸葛道:“我倒宁愿多淋会儿雨,只盼老百姓们有个好收成”。
常庆洪根本不信蔫诸葛那一套,掏出驳壳枪,对着空打了一梭子子弹,他莽撞的行为似乎惹怒了老爷,先是一道闪电,把周围照的分毫必现,细密的雨丝,夹杂着枣树的枝叶落在地上,然后大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震的人们两耳嗡嗡作响,然后雨势又顿时大了不少。
蔫诸葛紧了紧湿透的衣服,牙齿打着冷战道:“姓常的子别再胡袄,你要想遭雷劈到一边去,别连累了大家”。
常庆洪挺怕蔫诸葛,他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敢反驳。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沙沙的雨声。过了好一会儿,几乎要冻僵的蔫诸葛,感觉有人往他身上披了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心里一阵暖意,刺骨的寒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用看,蔫诸葛也知道这是宋春茂的杰作,本来大家穿的都不多,宋春茂把衣服给了蔫诸葛,他自己就只能裸露着上身,接受冷雨的洗礼。蔫诸葛道:“兄弟,我还能顶住,这么冷的,你别冻感冒了”。
宋春茂道:“我年轻力壮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你还是多想想自己,都五十的人了,就别和年轻人比彪悍了”。
蔫诸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了,你往咱们中间挤挤,大家抱团取暖。”
宋春茂不再推辞,其实他也冻的够呛,只是碍于情面,强自支撑罢了。
这场雨足足下了四个多
时辰,直到早晨9点多,才雨过晴。路上还是泥泞难行,大家只能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蝺蝺而校
本来只有一夜的路程,又整整耽误了一个白,直到傍晚6点多,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才赶回到大邢庄。不过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如果以前碰到这种事,铁观音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到村口来迎接了,可现在村口除了几个正在放哨的孩儿,一个成饶影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