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并没有立刻跟过去,她在房间内平复了心情才陪着君沉做完了后面的检查。
当晚他们就拿到了检查单子,君沉的伤看上去很重,几乎让他无法动弹,可并未真的伤到根本,只要好好休息配合治疗,就可以完全恢复。
身体真结实。
时年很羡慕。
手上的单子被躺着的男人给抽了回去,他淡淡扫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如果换成你,早残了。”
时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轻哼了一声,时年没理他。
当晚,时年在他房间里拉出了折叠床就和衣睡下,并未回她自己的病房去。
次日,程晗来到病房探望君沉,眸中带泪,楚楚可怜的。
“沉哥哥……”她泫然欲泣的神色,“对不起没能来照顾你,我也受了伤,被爸爸给接回去了,我真的很担心你的,今天趁着检查才能来看你一眼。”
擦着眼角的泪水,她瞪了一眼时年,对君沉道:“沉哥哥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女人,你放心她在这里照顾你吗?明明是她害的你。”
“我害的人?”时年讥讽的扬起唇角,倚在墙壁上冷冷看着她,“程小姐,害人的应该是在钢架上动手脚的人吧?别以为这件事还没有出结果,就可以把什么脏水都甩在我的身上。”
程晗眼眸有一瞬间的慌乱,却立刻恼怒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动手脚,我只知道要不是你出风头一定要去查,沉哥哥也不会受到牵连。”
最可气的,明明她们都在那里,可她的沉哥哥连看都没看一眼,只顾护着这个女人。
她真的恨极了她。
咬住了嘴唇,她恶狠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你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就是祸害,赶紧给我滚蛋,我不允许你留在这里照顾沉哥哥!”
“你不允许?”时年垂眸笑起来。
有什么资格呢?
程晗大怒,手里的包甩向时年的脸蛋,却砸了个空,包里的东西稀稀拉拉掉了一地,什么都有。
“程晗。”
始终没说话的君沉启了唇。
程晗一怔,眼中满是惶然之色,她真的气昏了头,忘记了这是在君沉的面前。
顾不上捡自己的东西,她像是变脸一样,立刻换上柔柔弱弱的表情,小心又委屈的说:“沉哥哥,对不起,我只要想到是这个女人连累了你就气的不行,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我也是……”
“滚出去。”
君沉的语气冷到极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冷峻面容上是不耐和厌恶。
他讨厌她。
这个认知清晰的在程晗的脑中形成。
她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时年,按铃喊人。”
君沉薄唇冷抿,最后一点耐心告罄。
时年微微一笑,对他颔首,却没有去按铃,而是蹲下身,拎起包扔到程晗的身上,故意恶心她:“程小姐,看来在这病房里,你才是不受欢迎的外人,请吧。”
程晗浑身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君沉那话伤到。
包落在身上的一丝疼痛感让她怨毒的扭头瞪了一眼时年,明明恨不得现在就毁了时年那张巧笑嫣然的俏脸,却不得不忍耐,俯身去捡她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声,和捡东西时窸窣的声音。
时年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漫不经心的移动。
忽然,她的视线落在了程晗正在捡起的检查表上,没有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