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棠被热浪震得头晕脑胀,只觉耳边有风刮过,再之后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四肢和胸腹,黏腻的血液顺着肢体而下,不知道流往何方。
“姓岳的!姓岳的!”混沌中有个声音在叫她,她却只觉耳际轰鸣,听到的声音似有回响。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看到前方不远一个人正在朝她挥舞手臂,正是夜世廷蓝。
只是,他挂在树上。
而自己,也挂在树上。
岳棠勉力抬头向上看去,推测他俩是坠入山峰的另一侧悬崖时被这棵生长在崖壁上的大树所救。夜世廷蓝抱着一颗大腿粗细的树枝摇摇晃晃,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而自己挂在一根只有手臂粗细的树枝上,有几根树枝穿刺了自己的四肢和胸腹,加上这树枝较细,随时可能有折断的危险。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右臂,钝痛立即袭击了她。她的右臂被两根树枝刺了个对穿,正在汩汩流血。她艰难地偏头向身下望去,就着月色隐约看见崖下断石遍地,全是尖刻锐利,重触即会毙命的模样。
她深深吸了口气。
夜世廷蓝喊她:“姓岳的你怎样?还能动吗?这火药威力甚大,我们没直接被炸死已经是运气好了。你先就这样挂着,挂着啊,等我过来救你!我看看怎么能爬到你那边……”
岳棠偏头瞥他一眼,虽在同一棵树上挂着,可对于两个都受了伤的人来说,这距离可真是咫尺天涯。何况夜世廷蓝那边看起来没什么能直接攀爬过来的树枝,加上岳棠这边本就岌岌可危随时要断裂,他即使爬过来了也很难救助。
“夜世。”岳棠努力稳住吃痛的声音开口,“你走吧。”
夜世廷蓝一惊:“这种时候怎么能走?你把我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