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喉,一股温暖的炙热,立刻在我五脏六腑化开,全身伤口传来难忍的奇痒,很快就结疤了,软绵绵的身子,也渐渐恢复了力量。
和阴物一战,我仗着强悍的肌肉,只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失血过多才晕倒的,这造化散的药效好霸道!不光伤口结疤,连体内的断骨,也渐渐愈合了。
吐出口浊气,我对邪农开始产生好感,冲他点头道:“谢谢前辈。”
邪农嗯了声:“小事。”
小埋汰回头看了看我:“李哥,你伤养好了?”
我:“是啊。”
“那你还不下来?”
我舔着二皮脸道:“你背上舒服,我舍不得下来。”
小埋汰美目狠狠瞪着我:“李哥是下流胚。”
“诸位,请随我来吧。”邪农冲大伙招手,第一个走下楼梯。
我们跟在邪农后面,边往下走,边警惕地注视四周,崔太初散出一大团绿色萤火,照亮了周围。
趴在小埋汰背上,我瞧见楼梯两旁的石壁上,雕刻着很多壁画,这些壁画大多保存完整,从年代看,已经很久远了。
壁画上的场景,阴森到极难描述:
壁画一:空旷的广场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前方是个高台,上面站着三个没有五官的女人,正伸着手,冲人群宣讲着什么。
壁画二:地面上,伫立着一座高约三米的巨大天秤,左边秤盘上,是一大坨类似乱麻的物质,重重压在地上,人们则排成长队,一个个爬上右边秤盘他们似乎想尝试让天秤平衡,可他们太轻了,哪怕再肥胖的人上去,右边秤盘始终压不下来。
壁画三:十个人上去,秤盘依旧压不下来。
壁画四:依旧是三个女人,她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俯视整个世界,之前那个巨大的天秤,出现在其中一个女人的手掌里,人们在她的掌心挣扎着,穷极一切办法,试图让天秤平衡。
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太轻贱了,根本无法撼动天秤分毫。
我细细打量着所有壁画,它们的主题,几乎都与天秤有关,我想这个秤,一定有某种阴森的隐喻。
显然,那三个女人,掌管着天秤,她们又是谁?
阴暗的楼梯里,阴险峰和朱飞越各自展开画轴,将这些壁画一个不漏地临摹下来。
对于阴郁的画魂师而言,任何与死亡有关的画作,都是一笔财富。
楼梯里到处可见凌乱的碎石堆,甚至走到深处,道路被碎石完全堵死了,大伙不得不一起上,徒手挖出条路。
为了防止再次塌方,挖掘过程中,没有使用任何气场。
楼梯里尘土飞扬,弄得大伙狼狈不堪,解决掉拦路的碎石,继续向下。
向下,向下……楼梯的终点,可能就是死亡的终章。
但即使死亡本身,也无法阻止人类对未知的好奇。
十几分钟后,楼梯终于到达了尽头,在我们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头顶上方,有数不清的钟乳石,一道细长的地下暗河,缓缓流淌着,远处百米开外,一座通天高塔,耸立在我们面前。